然而,派去的人很快回來稟報:
“侯爺,孫婆子她男人說,她昨天出來後就再沒回去。”
“我們在她家裡也找遍了,不見人影!”
南承嗣看向清虛子,眉頭緊鎖:
“難道她偷了你的東西跑路了?”
一個粗使婆子,偷一個道士的舊包袱?這動機實在可疑。
清虛子麵色凝重,緩緩搖頭:
“我那包袱裡並無金銀細軟,隻有幾件舊道袍和那件師門法器。”
“尋常人拿去,不識其用,反受其擾,形同廢物。”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南承嗣臉上,帶著深意:
“此事透著詭異。”
“那婆子一夜未歸,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絕非尋常盜竊。”
他心中疑雲密布:
是巧合?還是……妖邪已然察覺了他的到來,先下手為強?
鎮妖盤若落入妖邪之手,後果不堪設想!
南承嗣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一方麵嚴令手下繼續搜尋孫婆子的下落,哪怕掘地三尺。
另一方麵,對清虛子更加殷勤備至,不僅提供最好的房間和飲食,更調派了幾個伶俐的仆從專門伺候,言語間已將清虛子視為“共謀大事”的核心倚仗。
“仙師莫急,”南承嗣安撫道:“在下在郢都還有些人手眼線,定會全力追查。”
“那包袱和婆子,隻要還在郢都,就一定能挖出來。”
清虛子看著南承嗣熱切而隱含野心的眼神,又想到那被屏蔽的天機和不知所蹤的鎮妖盤,心中一片陰霾。
他點了點頭,暫時壓下焦躁:
“也隻能如此了,有勞公子費心。”
……
衛府書房,檀香嫋嫋。
清虛子一身月白道袍,纖塵不染,靜立於堂中,氣質出塵。
他並未刻意收斂氣息,那屬於道門真傳的純正道韻,讓衛康這位見慣風浪的巨賈兼司寇中郎將,甫一見麵便心頭凜然,不敢有絲毫怠慢。
“貧道清虛子,清徽觀淩霄真人座下首徒。”清虛子聲音清朗平和,卻自帶一股無形的威儀:
“此來郢都,為查我師弟玄真子遇害一事。”
“聞師弟生前久在貴府叨擾,特來詢問相關事宜,望不吝賜教。”
衛康聞言大驚:
“玄真子仙師居然已經仙逝了,怪不得這麼多天沒有見到他。”
“仙師是淩霄真人高足,失敬失敬!”
他臉上堆起十二分的敬重與惋惜:
“玄真子仙師古道熱腸,道法通玄,那夜若非他出手,衛某早已命喪妖邪之手。”
清虛子目光如古井深潭,靜靜觀察著衛康的反應,緩緩道:
“師弟魂燈已滅,魂飛魄散。當夜之事,還望細細說來。”
“合該如此!”衛康重重一歎,仿佛陷入不堪回首的記憶,臉上猶帶後怕:
“那夜子時,一個蒙麵黑衣人,身法詭譎,妖氣森然,再度潛入府中,直撲我書房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