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給孤穩住!不許退!”
帥台上的季雍目眥欲裂,揮舞著佩劍嘶吼,但聲音在巨大的混亂和恐慌中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華清眼神冰冷如萬載玄冰。
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普通的長劍,劍鋒直指季雍帥旗。
“全軍聽令,目標——季雍!殺!”
他身先士卒,玄甲身影如一道黑色閃電,瞬間突入混亂的季軍陣中。
所過之處,左手拂過,衝來的敵軍連人帶馬如同陷入泥潭,動作凝滯。
右手劍光所及,無論鎧甲還是肉體,皆在“死寂”之力下迅速腐朽崩解。
他並非在廝殺,而是在進行一場冷酷的“抹除”!
在他身後,三萬士氣如虹的莘國士兵,如同決堤的洪流,狠狠撞入早已混亂不堪的季軍大陣。
以弱擊強,竟勢如破竹!
兵敗如山倒!
十萬季國鐵騎,被三萬弱旅衝得七零八落,丟盔棄甲,漫山遍野都是潰逃的身影。
季雍的帥旗在亂軍中被砍倒,象征著季國霸權的鐵騎神話,在這一日徹底破滅。
華清根本不給季雍絲毫喘息之機。
他率軍一路銜尾追殺,潰敗的季軍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抵抗。
莘國軍隊勢如破竹,連克季國邊境重鎮,兵鋒直指季國都城——雍城!
當華清親率的玄甲精銳兵臨雍城之下時,季雍最後的抵抗意誌也崩潰了。
這座他曾以為固若金湯的王都,在莘軍如虹的氣勢和華清那詭異莫測的力量麵前,顯得如此脆弱。
城破,隻在旦夕。
生擒季雍那日,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季國雄主,是在王宮一處陰暗的地窖中被拖出來的。
他早已不複往日威風,龍袍汙穢不堪,發髻散亂,臉上沾滿塵土和驚恐的淚水。
華清冷冷地看著被押到麵前的季雍,眼中沒有絲毫勝利者的快意,隻有深不見底的寒意。
“剝了他的龍袍。”聲音平淡,卻不容置疑。
幾名如狼似虎的莘國士兵上前,不顧季雍的哭嚎掙紮,粗暴地將他身上象征著無上權力的明黃龍袍撕扯下來,露出裡麵白色的絲綢中衣。
“換上這個。”
華清隨手丟過去一件粗糙、散發著汗臭味的粗布囚衣,那是從雍城死囚身上扒下來的。
季雍看著那肮臟的囚衣,如同看到世間最汙穢之物,拚命掙紮抗拒:
“不!孤乃大季之王,爾等安敢如此辱我?”
“南華清,你這忘恩負義的小……”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臉上,打斷了他的咆哮。
士兵粗暴地將那件粗布囚衣套在他身上,粗糙的布料摩擦著他養尊處優的皮膚,刺鼻的氣味讓他幾欲嘔吐。
巨大的屈辱感瞬間淹沒了他,他癱軟在地,涕淚橫流,如同被徹底抽去了脊梁骨。
……
回到郢都,城門在身後沉重關閉,發出令人心悸的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