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茜也像是被激怒的瘋狗,衝上來死死按住張華清的手腕,兩人合力將他往陽台方向拖。
“你們要乾什麼?放開我!”張華清奮力掙紮著。
陽台的風裹挾著寒意灌進來,張華清的腳已經懸空。
他看著眼前這對男女猙獰的臉,心裡隻剩下無儘的悔恨和憤怒。
還沒等他喊出求救的聲音,郭金文和艾茜對視一眼,猛地用力一推——
“砰!”
重物落地的悶響在樓下傳開,張華清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樓下的景象,意識就徹底陷入了黑暗。
臥室裡,艾茜看著空蕩蕩的陽台,雙腿一軟差點摔倒,還是郭金文扶住了她。
“快把那份報告藏起來!”郭金文一臉鎮定:“不能讓人發現!”
艾茜慌亂地抓起床頭櫃上的複檢報告,塞進衣櫃深處的夾層裡,又趕緊整理好淩亂的衣服,催促郭金文:
“你快走!”
“從消防通道走,彆被人看到!”
郭金文抓起外套就往門外跑,臨走前還不忘叮囑:
“記住,就說他得了肝癌想不開,千萬彆露餡!”
門被關上的瞬間,艾茜才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她緩了幾分鐘,抹了把臉,故意擠出滿臉的淚痕。
然後拿起手機,帶著哭腔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妖妖靈嗎?”
“我丈夫……我丈夫張華清他得了肝癌,想不開……從陽台跳下去了……”
警笛聲很快劃破了小區的寧靜。
鄰居們圍在樓下,議論著“張家大少爺得了絕症想不開”的話題,這些日子張華清因“肝癌”憔悴的樣子,大家都看在眼裡。
同事們也紛紛佐證,說他最近工作狀態極差,最後停職休息。
艾茜在警察麵前哭得撕心裂肺,一遍遍重複著“他壓力太大了”“我攔都攔不住”,完美扮演著一個悲痛欲絕的妻子。
最終,警局以“張華清因患肝癌晚期,不堪病痛與心理壓力,跳樓自殺”為由,結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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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清剛看完原劇情,耳朵便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
“老公,你在發什麼呆啊?陪我下去散會步唄。”
“小區裡的花開了,五顏六色的,可好看了。”
他抬頭一看,正是老婆艾茜。
華清眉毛挑了一下。
今天和普潤生物科技的商務會議明明定在早上8點半,郭金文卻發消息說是9點。
現在艾茜又叫自己陪她下樓散步,難道在這個劇情節點,艾茜已經和郭金文勾搭在一起了?
華清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今天有重要會議,我得出發了。”華清以工作為由,拒絕了艾茜的提議。
艾茜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又柔聲道:
“就半小時嘛,會議不是九點才開始嗎?現在還早呢。”
華清心中冷笑,表麵卻不動聲色:
“你怎麼知道會議九點開始?我記得沒跟你說過具體時間。”
艾茜一時語塞,隨即強裝鎮定:
“昨天晚上不是聽你提過一嘴嗎?我記錯了?”
見華清不為所動,艾茜突然捂住肚子,眉頭緊皺:
“哎喲,我肚子突然好疼,老公,快送我去醫院?”
華清看著她浮誇的表演,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
他轉頭向廚房方向喊道:
“小馬,夫人身體不舒服,你開車送她去醫院看看吧。”
保姆小馬聞聲趕來,關切地問:
“夫人怎麼了?我現在就去開車。”
艾茜狠狠地瞪了華清一眼,語氣中帶著委屈和憤怒:
“在你心裡,到底是我重要還是工作重要?”
華清麵無表情:
“當然是工作,沒工作我們喝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