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後退了一步,避開白華清的衝撞,臉上的笑意更濃:
“生氣也沒用。現在,咱們來談談條件。”
他頓了頓,目光變得陰狠:
“你們家祖傳的那本回陽九針我很喜歡,針譜藏在哪裡?”
“不然,我不敢保證你流放之後,你的好娘親和好妹妹,會遇到什麼事。”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白華清的怒火。
他渾身一僵,腦海裡浮現出母親臥床不起的模樣,還有妹妹巧巧洗衣時凍得通紅的雙手。
她們是他唯一的軟肋,也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你敢動她們試試!”白華清咬牙切齒,眼裡滿是絕望。
“我有什麼不敢的?”趙元明把玩著手指上的玉扳指,語氣輕飄飄的,卻帶著致命的威脅:
“你在牢裡,流放路上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隻要稍作安排,她們就便會和你爹在地府裡團圓。”
白華清看著趙元明那張偽善又惡毒的臉,心一點點沉下去。
他恨趙元明,恨這對父子毀了他的家,毀了他的人生。
可他不能拿母親和妹妹的性命冒險。
良久,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頹然地鬆開手,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聲音裡滿是屈辱:
“書……藏在城郊破廟的香爐底下,用油紙包著。”
趙元明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他拍了拍手:
“哼!還算識相,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隻要我拿到書,在你流放期間,會讓她們‘平安’活下去的。”
說完,他不再看白華清一眼,轉身離開了牢房。
牢門緩緩關上,將白華清獨自留在黑暗和寒冷中。
他緩緩滑坐在地,淚水終於忍不住滾落,在臉上結成冰冷的霜花。
離城那日,大雪紛飛。
白華清戴著沉重的枷鎖,步履蹣跚地走在雪地裡。
圍觀的百姓朝他吐口水,罵他“庸醫”、“毒手”。
人群中,他看見趙元明站在那裡,嘴上掛著不假掩飾的嘲諷笑意。
流放之路艱苦異常。
領押李甲拿了趙元明的黑心錢,對白華清格外“照顧”,動不動就拳打腳踢,克扣食水,把白華清折磨的死去活來。
張大山為了討好李甲,從旁煽風點火。
倒是王虎還算有幾分良心,看不下去的時候,就勸上幾句:
“你這又是何必?他都如此淒慘了,到了流放之地,能不能活下來都成問題。”
招來的不過是李甲的白眼和張大山的冷嘲熱諷罷了。
白元清動了逃跑的念頭,然而他的一切舉動落在李甲眼裡不過是可笑至極。
穿著單衣和戴著鐐銬的他,在冰天雪地中又能跑多遠?
被抓住後,那是更猛烈的折磨。
白華清就這樣死在了路上,對於他這樣的小人物,死了就死了,是無人在意的。
流放的途中,死人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一點也不新鮮。
看完原劇情,華清心中無名業火噌噌往外冒,隻是眼下倒不能把李甲怎麼樣,隻能從長計議。
挨了大半天,天色漸暗,風雪更大了。
一行人踩著沒過腳踝的積雪,終於在暮色四合時撞見了一處散落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