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沉默一次，剩餘債務：二次。”
車廂廣播沙沙作響，孩子背書聲此起彼伏：
“若寫下x，則x將寫下你。”
艾拉腳下地板忽然軟成稿紙，字跡從紙背滲出，拚出一句話：
“把第一次原諒交出來，可抵站票。”
字跡旁出現一隻嬰兒奶瓶，奶嘴裂口，滴著灰奶。
艾拉抬手，掌心的反寫“x”開始發燙，像烙鐵。
卡伊那邊地板同樣浮字：
“把第一次行動交出來，可升座位。”
字旁跳出一顆紅心，紙折的，折痕處滲出黴斑。
兩人隔著車廂對望，中間隔著八條蛇身編成的通道，墨線不停改道，路線實時刷新。
艾拉先動。
她把掌心“x”撕下，血珠跟著字走，貼回奶瓶。
灰奶瞬間轉清，瓶身顯現一行小字：
“原諒已簽收，欠款減一。”
車廂地板收起軟稿紙，變成硬座。
廣播音調升高，向老師表揚好學生。
卡伊卻按住自己的心口，沒摘字。
蛇頭從車頂倒掛下來，紙臉貼著他的鼻尖，朗讀：
“行動不停，列車不停。”
卡伊抬手，筆形墨線勒住他手腕，強迫他在紅心寫下“x”。
筆劃落成，紅心爆成紙屑，碎屑裡掉出一張舊照片——
雨夜，路燈，十五歲的卡伊把傘遞給一個背影。
照片背麵寫著——
借出第一次行動，歸還日期未定。
墨蛇叼走照片，列車長鳴再響，車頭噴出更大團墨汁，染黑純白空間。
歌者的聲音忽然從廣播裡滲出，低哼變成朗讀：
“下一班車，終點——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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