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王誌永回到了華元所。餘剛看到師父回來了，他說：“師父，那邊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抓到血頭。”
王誌永說：“彆提了，被滬市閘南分局截胡了，他們在那邊的診所直接就進行抓捕了，我的線人也被帶進去了。我和潘大、劉韜也過去看了一下。他們抓了近十個血頭。”
餘剛說：“滬市抓了這麼多人，那獻血的人估計隻是做份旁證，很快就就放出來了。”
王誌永說：“是的，這些獻血的人做完筆錄，他們就放掉了，隻作為旁證材料。”
餘剛說：“這沒辦法，那邊是人家的轄區，我們管轄不了。”
王誌永說：“是的，不過我們轄區還有好多這樣的中介，這個非法組織賣血也是暴力。我聽滬市的民警說他們拉一個人頭，企業或者其他單位要給這個組織者一個人頭給兩千塊錢。那麼他們發給這些獻血者也就五到八百元，剩餘的都是他們這些組織者的。這是無本的生意啊。”
餘剛聽了之後很驚訝，說：“還有這樣的好事？他們膽子也真夠大的，他們又不是國家機關，憑什麼能組織人員去獻血。他們這不是刀尖上舔血嗎？”
王誌永說：“有利利潤，他們肯定會冒險的。餘剛，你這兩天到我們所轄區的一些中介摸摸底，看哪些中介還在做組織賣血的事情。”
餘剛說：“好的。”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小林給王誌永打電話說：“王哥，我現在正準備回城北區了，這邊材料都做好了。”
王誌永說：“好的，你回來之後再幫我看看華元鎮其他中介有沒有組織賣血的。”
小林說：“我回去打聽一下，我在這邊跟其他獻血的人聊天時，也聽到他們說華元鎮有好多中介都組織賣血的。小李中介隻是其中一個。這邊他們的規模確實蠻大的，組織的人員確實多。”
王誌永說：“是的，你抓緊回來，回來幫我摸摸這個情況。”
小林說：“好的，我馬上就坐高鐵回去了。”
王誌永說：“好的。”
下午王誌永下班了，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趙雯靜看到王誌永的樣子，說：“你怎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王誌永說：“彆提了，好不容易搞了一個非法組織賣血的案件，我已經盯了幾天了，結果被滬市閘南分局截胡了，被人家全部抓掉，我白乾了。”
趙雯靜說：“現在還有賣血的，以前聽說有些地方賣血有些人得了艾滋病，不至於窮到這個地步吧。”
王誌永說：“一些小夥子到廠裡打工，剛過來的時候還找不到單位，身上的錢快花光了，他們也沒辦法。有些中介就看好這個市場。滬市那邊正好需要獻血的，他們那邊有名額，但是沒人獻血，那有人就花錢買人頭獻血。買一個人頭給兩千塊錢，那些組織者就拉人頭。過來之後給這些獻血成功人給五到八百元。”
趙雯靜說：“這是暴利啊，這些人真是吃人血饅頭的人，真不把彆人當人看，把彆人當賺錢的工具。”
王誌永聽了趙文靜的話，也不知道怎麼說，心裡想：“這話話糙理不糙，是的，社會就是這個樣子，我們沒辦法去改變社會，隻能通過法律一步一步地進行規範。”
第二天上班之後，王誌永讓他餘剛、鄭良、李靖、王波他們四個人換了便服到街上的人力資源中介看看，尤其是一些小中介去兜兜看看。
這次李靖沒去小李中介，王波和剛剛進去的，他們穿的衣服都比較舊，看起來就像打工的人。餘剛進了一家王姐中介，中介裡麵坐著一個中年婦女。餘剛進去說：“大姐，有沒有工作？我剛過來沒有工作。”
女的說：“你要找什麼工作？”
“公司文員或者設計這方麵的都可以。”
“最近沒有單位招工，不過最近有那個獻血的，獻血成功拿個五到八百元，你要不要去？去的話在我這登記一下，到時候人頭湊齊了，我會打你電話的。”
餘剛假裝說：“大姐，還有這好事，那我先登記一下。要去的話跟我說一下，至少也緩解一下我燃眉之急。現在租房也快沒錢了，吃飯都成問題了。”
女的說：“去獻一次拿個五到八百塊錢也夠你花兩三個星期了。你們出來也不容易，對吧？工作找不到，還天天花錢。你們過去獻血對身體也沒啥影響，賺點小錢。”
餘剛說：“是的，是的。”
女的說：“你把身份證拿出來，我登記一下，手機號碼也報一下。”
餘剛把身份證給了女的，女的登記了一下。餘剛把手機號碼報了一下。女的把手機號碼寫在了本子上。
女的說：“你最近這幾天你等我電話，獻血人數湊夠了，肯定會通知你的。”
餘剛說：“好的，謝謝大姐。”
餘剛從王姐中介出來之後，跟鄭良碰了個頭，說：“看來這個中介裡麵組織賣血的生意很好。我看那本子上記了幾十個了。我不知道他們之前的人有沒有去獻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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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良說：“這生意好，又沒有本錢，就是聯係個人頭就能拿提成了。”
餘剛說：“這是在犯罪啊，在刀尖上舔血。如果他們真的知道要坐牢的話，我估計他們也不敢的。”
鄭良說：“有可能。”
這時王波給鄭良打電話說：“我看到路邊的宏達中介，我剛進去時候就有人在登記獻血的事情，我看了看。宏達中介老板問我要不要登記，我說我過來找工作了。我不想去，不知道這獻血正規不正規，我害怕。宏達中介的老板說有什麼怕的，都是正規的獻血，而且還能拿錢。你自己到那個血站去獻血。一分錢都沒有，頂多給你點小禮品，你還高興的不得了。我說獻血都是無償的，怎麼又變成有償的了，這個錢是哪來的。中介老板說你不要管，這是對你獻血給你的一個補償，就是讓你買點營養品五到八百塊錢，又不多，但是對你們打工來說也不少。你自己想想要去的話就登記，不去的就去其他地方找單位。中介老板說最近工廠都招滿了，要想進場，那隻能再等一等。我從來中介出來之後就給你打電話了。”
鄭良說：“你再看看其他中介。”
王波說：“好的。”
鄭良跟玉剛說了一下這個情況。餘剛說：“看來這個生意這麼火爆。這確實是無本的生意。”
後來李靖也去了一家叫北方中介，那裡麵也是人滿為患，絡繹不絕。李靖看了一下這個北方中介，確實有好多人在登記，都是一些年輕的小夥子過來找工作，還沒找到，錢也花得差不多了。
李靖從中介出來之後，馬上給鄭良打電話說：“我在北方中介看到了有好多人在登記賣血，老板在登記。我剛看了登記的那個本子，上麵有十幾個人了。”
鄭良說：“那你過來，你到春華路，我們碰個頭，把這個情況跟王隊反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