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顏很是抗拒，粉嫩的小嘴非但沒張開，反而用力抿住。
蕭妄就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催促她，也沒有放開的意思，一副看誰熬得過誰的架勢。
他帶過小孩，知道怎麼對付倔種小孩。
僵持了不到一分鐘，施顏就扛不住了。
他的注視讓她壓力很大。
最終她帶著早死早超生的想法鬆開了嘴。
施顏謹慎地說道：“事先說好了，是你自己要幫我刷牙的，我沒有求你，你不準把賬記我身上，以後不準要我報答你！”
蕭妄好笑的道：“你和我強這麼久，就是在擔心這個？我像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嗎？”
“你是為我受的傷，我現在幫你是還你恩情，不會要你報答。”
施顏鬆了一口氣，但還是猶豫。
蕭妄掐著她下巴的手稍微用了點力，“再這麼磨磨唧唧的，我直接卸了你下巴，刷完再幫你裝上去。”
施顏立刻張開嘴巴。
她的牙齒很小顆，整整齊齊地在口腔裡排著隊，粉色的舌頭無處安放地縮在口腔裡，時不時的輕輕顫動一下。
蕭妄拿起牙刷幫她刷牙。
“你刷到我牙齦了……”施顏含糊不清地提醒他。
就不應該相信他，這手法也太粗糙了。
蕭妄麵無表情，“忍一忍。”
施顏眼角都滲出了淚水，“我這是牙齒，不是鞋子，你彆用刷鞋的手法刷……”
“嘶……痛痛痛，你輕一點……”
“閉嘴，彆一直說話影響我發揮。”
“你彆發揮了……我覺得差不多了……yue……彆伸那麼裡麵，難受……yue……”
沈意在臥室門口停下腳步，臉色一言難儘。
……這糟糕的對話。
他們在裡麵乾什麼？
蕭妄應該沒那麼禽獸吧？
雖然他經常不乾人事，小姑娘看著小，但也十六了，也不是不行……但人家還受著傷呢，至少先把人養好吧。
“yue……吃進去了怎麼辦？會不會中毒？”
“沒事，這款牙膏可以吃，刷完牙之後不漱口效果更好。”
沈意：“……”
原來是在刷牙啊，他還以為……
禽獸的竟然是他。
沈意走去餐廳，把他帶來的早餐拿出來擺上桌，等他們出來吃。
衛生間裡，蕭妄把施顏從洗漱台上提下來，施顏對著鏡子齜牙，發現牙齦被刷得紅紅的，有個地方還冒了小血珠。
施顏轉過身，齜著牙把罪證展示給他看。
“你看，我都說太用力了，都出血了。”
蕭妄說：“牙刷的問題，晚上讓傭人重新買牙刷過來。”
他拿的是他的備用牙刷，刷麵比較大，刷毛也比較硬，她的牙齒又小，容易刷到牙齦。
一切都是牙刷的問題，他不承認是自己技術問題。
蕭妄又用洗臉巾幫她簡單擦了臉。
明明沒用多少力氣，她的臉卻紅了，嫩得像豆腐似的，都不能用力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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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男孩子好照顧。
兩人從房間裡出來，沈意聽到聲音，走過來叫他們。
“我帶了早餐過來，你們先去吃早餐吧，吃了早餐我再幫你們換藥。”
施顏看到他肉眼可見的開心，小跑著向他跑去。
“沈意，你怎麼不說你早上會過來？早知道我就等你來讓你幫我洗漱了，四哥他太粗暴了，你看我牙齦都出血了。”
她氣呼呼地向沈意展示蕭妄的罪證。
沈意輕笑道：“這你就找錯人了，阿肆他照顧過小孩，比我有經驗，讓我來可能更糟糕。”
施顏一臉驚訝地眨了眨眼，好奇地問道：“被他照顧的那個小孩還活著嗎？”
沈意愣了愣，接著忍不住笑了出聲。
蕭妄走過來，大掌罩住她的腦袋，不輕不重地搖了兩下，“他活得比誰都好。”
居然懷疑他把孩子養死了，膽子可真大。
那小子現在都成軍隊噩夢了，皮實得很。
所以他覺得，自己的養娃方法沒有任何問題。
是她太嬌氣了，該改的是她。
“好了，先去吃飯吧。”沈意招呼他們。
施顏趕緊從蕭妄身邊逃脫，走到沈意的另一側。
沈意帶來的是西式早餐，有雞蛋、培根、牛排、生菜等，還有一個麵包，麵包切開，可以把前麵那些菜夾進麵包裡當漢堡吃。
沈意很貼心地幫施顏把所有食材都切成一口可以吃下的大小，坐在她對麵，用叉子叉到她嘴邊喂她吃。
吃飽後又去拿藥箱出來幫她換藥。
換好藥重新包紮的時候，看著沈意一圈一圈地纏繃帶，施顏說道：“我覺得沒必要包得那麼嚴實吧？你包成這樣，我的手一點都動不了。”
沈意說：“這樣包的目的就是防止你有意識或者無意識地撐開手掌，防止傷口崩開，堅持兩三天就可以了。”
“對了，你傷成這樣還要去學校嗎？需要幫你弄個病曆本去請假嗎？”
施顏搖頭，“不用去，也不用病曆本。”
沈意隻當她直接請了假，沒再多問。
蕭妄很忙，他換好藥之後，就和沈意一起離開了。
施顏鬆了一口氣。
她寧願一個人待著，也不願和他一起待著。
他們走後，施顏就回了房間。
儘管手受傷了，一周後的比賽勝率也低，她也不想坐著等死，還想掙紮一下。
她在房間裡做耐力訓練，站樁紮馬步，做平板支撐，提升四肢力量和核心力量，對能力提升也有很大作用。
蕭妄到傍晚的時候才回來，施顏聽見開門聲就停止了鍛煉，從房間走出來。
蕭妄看向她，“你中午吃了嗎？”
白天一直在忙，他和沈意都把她給忙忘了，直到晚上要吃飯的時候，沈意說忘記安排人給她送飯了，他也才想起來她還在家裡。
她自己也不知道給他打電話，笨得可以。
施顏搖頭，“沒人送吃的過來，我的手也不能自己弄吃的。”
蕭妄說：“現在跟我走，帶你出去吃飯。”
施顏站在原地不動。
“能不能幫我點個外賣，或者你回來的時候給我打包一點帶回來？”
蕭妄以為她是餓極了，嫌外麵太遠，好心解釋：“吃飯的地方不遠，比點外賣快。”
施顏一臉抗拒地說：“每次和你出去都沒好事，我不想出去……”
她現在還受著傷呢，要是再遇到事，她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而他一出去外麵就成了堵危牆，她不想和他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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