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顏被舉了起來,雄鷹蓄力要把施顏往地上砸。
施顏突然腰部發力,雙手抱住他的腦袋,雙腿纏到他身上,接著腦袋用力往他額頭上撞去。
“砰!”
雄鷹的腳步趔趄了一下,想把施顏甩下去,可她卻像狗皮膏藥一樣黏在他身上,根本甩不下去。
砰砰砰……
施顏又連續撞了幾下。
雄鷹隻覺得腦袋眩暈,身形愈發不穩,施顏趁機重心向前,把他往後壓,他本就虛晃的身體突然直直往後倒去。
倒地後後腦勺撞到地上,直接暈了過去。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施顏在撞擊雄鷹的時候,自己的腦袋也受到了同等的回擊。
腦袋雖然沒撞破,但卻腫了一個大包,她躺在地上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一睜開眼,看到的畫麵都在旋轉,一個惡心感湧上心頭。
施顏趕緊閉上眼睛,可即便閉上眼睛,眩暈感依舊存在。
口腔裡還有血在往上冒,鼻子似乎也在冒血,但因為她躺著,血回流進喉嚨裡,讓她呼吸都變得困難。
裁判上台,查看了一下雄鷹的情況,接著走到施顏麵前,翻了一下她的眼皮,看到她的眼睛還能聚焦,便站起身,對著觀眾們開口說道:“現在雄鷹已經昏迷,白玫瑰還清醒著,但我們的規矩是,選手必須站起來才算勝利。”
“現在開始倒計時10秒,如果10秒內白玫瑰沒有站起來,那麼這場比賽就是平局!”
“10”
“9”
裁判像一個冷漠的機器,開始倒計時。
頭太暈了,周圍的聲音都變得縹緲,施顏隻隱約聽見有人在說話,卻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她努力去分辨。
等分辨出來時,隻聽見有人在數數。
好好的數什麼數?
很多觀眾都滿臉著急和緊張,他們恨不得衝上去把施顏扶起來。
“白玫瑰你快站起來啊,都到這一步了,你不能放棄!”
“哎呀急死我了,我真想上去把她扶起來!”
“她那麼拚命的打倒一個不可能贏的目標,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走到這一步,要是最後判了個平手,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
“白玫瑰,快站起來,你隻要站起來就贏了!”
“白玫瑰,站起來!”
“白玫瑰,站起來!”
施顏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台下的呼喊聲。
不……
不要平手。
她要勝利。
她要贏!
這場比賽後,她至少有很長一段時間上不了台,沒有輸贏的比賽,平台會再抽走一部分獎金,剩下的才給他們平分。
她不能失去這筆錢。
否則下個月的錢她就沒辦法還了。
“5”
“4”
裁判的倒計時已經到了最後幾秒。
施顏艱難地睜開眼,強忍著眩暈帶來的不適,手臂撐起身體。
身上傳來劇烈的疼痛。
可聽見裁判數到“3”了,她心中著急,咬緊牙關猛地站起身。
在裁判數到“1”的時候,她成功地站了起來。
“恭喜白玫瑰獲勝!”裁判抓著施顏的手舉起來。
下一秒,施顏就倒了下去。
施顏是被抬下台的。
到了後台,員工把擔架放到地上,便走出了休息室,應該是去叫醫生了。
施顏覺得身上很難受,就連呼吸都痛。
她從擔架上坐起來,坐在地上挪到桌子麵前,伸頭看向桌麵上的東西。
這裡長期備有止痛藥和違禁品等東西,都是為選手緩解痛苦和焦慮準備的。
這裡的止痛藥裡麵也有依賴性成分存在。
施顏拿了一包香煙,抽了一根煙出來。
手抖得點了好幾次才把煙點上。
她挪了一下身體,坐在地上,背靠著櫃子,低著頭,讓鼻子的血往下流,顫抖著把香煙送到嘴邊,吸了一口。
煙氣入肺的灼熱感分散了部分注意力,降低了部分痛苦。
突然,她聽見有腳步聲進了休息室。
施顏以為是醫生來了,並沒有抬頭,繼續低頭抽著煙。
腳步聲向她靠近,不一會兒腳步聲在她麵前停止,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道陰影籠罩。
可那人隻是站在她麵前,沒有要幫她救治的意思。
施顏抬了下眼皮,看到一雙穿著高檔皮鞋的腳,站在離她一步距離的地方。
視線上移,從長腿到精瘦的腰身,最後定格在一張攝人心魄的帥臉上。
施顏怔住,嘴巴微張,嘴裡的煙氣飄了出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知道自己在這裡打拳的事,蕭妄總有一天會知道,但沒想到會在後台見到他。
蕭妄垂眸看著地上的女孩。
她身上的衣服本來就是情趣款的,經過將近兩個小時的打鬥,被扯得更加衣不蔽體。
雪白的皮膚上染了血跡,頭發鬆散淩亂。
抬著頭呆呆地看著他,鼻子都還在流血。
看著有種淩虐的美感,又顯得楚楚可憐。
蕭妄卻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不是說要在家寫作業嗎?這就是你說的寫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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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顏回了神,重新低下頭,看到露到腰部的裙子,拉了一下旗袍開叉的地方,儘量讓自己不露太多,可她又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些多餘,像是當了婊子還立牌坊,便放棄了拉拽,沉默地又吸了一口煙。
蕭妄出現在這裡,證明他看了剛才的比賽。
打鬥時露得更多,沒有遮擋的意義。
蕭妄低沉的聲音又在頭頂上方響起,“為什麼要來這裡打拳?”
施顏抿了抿唇,心裡的萬般情緒,最終歸於平靜。
“我有難處。”
“要多少錢?”
來這種地方打拳,不可能是愛好,唯一的原因就是為了錢。
施顏抬頭看向他,“你要給我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