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和程言依偎在床榻之上,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雖說時間尚早,窗外那初升的朝陽還帶著幾分朦朧的光暈,似是不忍打擾屋內這滿含眷戀的氛圍,隻將淡淡的暖意透過窗欞悄悄送了進來。
陸瑾微微低頭,目光落在程言的臉上,眼中滿是疼惜與關切,猶豫了一下,終是輕聲問道:“昨夜你睡著時,可是做噩夢了?”
程言身子一僵,像是被觸及了心底那處不願回想的角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抬眸看向陸瑾,那眼中還殘留著未消散的驚悸,嘴唇輕抿,似是在掙紮著要不要說出夢裡的內容。
陸瑾見他這般模樣,心中愈發擔憂,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道:“你要是願意,就跟我講講吧,說出來,你的心裡就能舒坦些。”
程言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我夢見……你拿著槍,那槍口對著我,我想上前去跟你解釋,然後你開了槍。”話落,他的身子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下意識地往陸瑾懷裡縮了縮,仿佛那夢中可怕的場景此刻正縈繞在眼前,怎麼也揮之不去。
陸瑾聽聞,他毫不猶豫地再次將程言緊緊抱入懷中,雙臂收攏,讓他再也感受不到一絲恐懼。
“彆怕那隻是夢,當不得真的。”陸瑾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安撫力量,“我的槍,永遠隻會指向敵人,我發誓,這輩子,我都絕不會對你開槍,哪怕是在夢裡,我也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說著,他將程言抱得更緊了些,像是要用自己的懷抱為程言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程言縮在陸瑾懷裡,身體抖得愈發厲害,那夢魘帶來的恐懼如影隨形,怎麼也擺脫不掉。他的雙手緊緊揪住陸瑾的衣衫,仿佛此刻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從那無儘的害怕中尋得一絲安穩。
陸瑾心疼極了,一隻手輕輕撫著程言的後背,一下又一下,那動作溫柔且有節奏,試圖將自己的溫暖與安心傳遞給他。“傻瓜,夢都是反的呀,你看,我此刻就在你身邊,會一直守著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程言埋在陸瑾懷裡,聽著他的話語,那顫抖的身子才漸漸有了緩和的跡象。他微微抬起頭,看向陸瑾的眼眸,那深邃的眼中滿是真摯與深情,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讓他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心中的恐懼也隨之慢慢消散了些許。
“我知道的,隻是那夢太過真實了,我這心裡……還是慌得厲害。”程言的聲音依舊帶著些許沙啞,可話語裡的依賴卻愈發明顯,那模樣瞧著讓人心疼不已。
陸瑾低下頭,在程言的唇上。那吻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陸瑾生怕稍一用力,便會驚擾了眼前這人。他帶著自己所有的疼惜與眷戀,仿佛要用這一吻將程言心底那殘留的恐懼徹底驅散。
良久,唇分,陸瑾再次將程言抱在了自己的懷裡。“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我願與這世間所有的艱難險阻為敵,隻求你能平安,不要再因這虛幻的夢而害怕了,知道了嗎?”
程言點了點頭,他抬眸看向陸瑾,眼中似有萬千星辰閃爍,滿是依賴與深情。
陸瑾看著程言這般模樣,心中滿是憐惜,他輕輕拂過程言臉頰旁幾縷有些淩亂的發絲,柔聲道:“咱們以後,定要把那些分離的日子都補回來,往後的日子,我會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再也不讓這樣的噩夢驚擾你。往後不論發生何事,我都不會再離開你半步。”陸瑾抱緊了程言,下巴抵在他的發頂,輕輕蹭了蹭,語氣裡滿是堅定與溫柔。
兩人就這般相擁著,仿佛時間都為他們停留,整個世界都隻剩下彼此的心跳聲和那綿綿無儘的情話。
屋內暖意融融,滿是繾綣柔情,而樓下的花園裡,卻是一片冬日的清冷景象。
邱萍身著一件月白色的厚旗袍,外麵披了件銀灰色的披肩,那披肩的絨毛在寒風中微微顫動,似在抵禦著這冬日的寒意。
她站在花叢邊,手中拿著花剪,卻並未怎麼動手修剪,隻是時不時抬眸望向陸瑾的房間,眼神裡藏不住的羨慕與期許,想著若自己與陸澤瑉此刻也能這般依偎在一起,那這寒冷的冬日似乎都能變得溫暖起來呢。
就在邱萍又一次將目光投向那扇緊閉的房門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熟悉又帶著幾分威嚴的呼喚:“邱萍。”那聲音醇厚低沉,宛如冬日裡的一杯熱茶,瞬間撞進她的心間。
讓她身子一僵,手中的花剪差點掉落,她趕忙回過身,眼中先是閃過一絲詫異,待看清來人後,那眼眸裡瞬間被驚喜填滿,恰似寒夜中燃起的溫暖篝火,驅散了所有的清冷與孤寂。
陸澤瑉身姿挺拔地站在不遠處,一身筆挺的軍統製服,黑色的料子在冬日的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領口和袖口處精致的金色繡紋卻又為這份冷峻添了幾分貴氣。他頭戴軍帽,帽簷下的目光深邃而有神,腰間束著的皮帶配著鋥亮的槍套,腳下的軍靴踩在地上發出沉穩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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