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墨般的黑暗,仿佛要將這座城市徹底吞噬,而那隱匿在城市角落的監獄,宛如一頭蟄伏的巨獸,散發著令人膽寒的陰森氣息。
昏黃的燈光在潮濕的走廊裡有氣無力地閃爍著,牆壁上的青苔仿佛是歲月留下的淚痕,訴說著這裡發生過的無數殘酷故事。
審訊室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沉悶且讓人喘不過氣來。
陳梓平站在屋子中央,一身戎裝勾勒出他修長而挺拔的身姿,那冷峻的麵容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深邃的眼眸讓人窺探不出其中的想法。
他手中緊握著的皮鞭,不時地在地上拖行,發出輕微卻又讓人毛骨悚然的摩挲聲,鞭梢處隱隱的暗紅色血跡,見證著此前審訊的激烈與殘酷。
被牢牢綁在審訊椅上的男人,此刻早已是狼狽不堪。他的頭發淩亂地散落在額前,幾縷發絲被汗水浸濕,貼在滿是血汙和傷痕的臉頰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鞭痕縱橫交錯在他的身上,衣衫破碎得不成樣子,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中依舊燃燒著倔強不屈的火焰,牙關緊咬,像是要用這最後的倔強來對抗眼前的一切。
周景行站在一旁,眉頭深深地皺起,他看著陳梓平這般狠厲的審訊手段,心中滿是糾結與自我懷疑。
終於,他忍不住湊上前去,壓低聲音對陳梓平說道:“梓平,這樣真的能問出情報嗎?咱們是不是太……”他的話語裡帶著一絲猶豫,目光中滿是對這種做法是否正當的不確定。
陳梓平並沒有立刻回應周景行的話,隻是微微側過臉,嘴角輕輕上揚,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容,那笑容裡沒有絲毫溫度,仿若隻是麵部肌肉的機械動作。
隨後,他朝著那被綁著的男人走去。讓這室內本就壓抑的氣氛愈發濃稠?
陳梓平站定在男人的身前,從懷中緩緩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上呈現出一幅無比溫馨美好的畫麵——男人的妻子眉眼含笑,懷裡抱著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的眼睛清澈明亮,透著孩童獨有的純真與無邪,一家三口站在陽光灑滿的小院裡,背後是盛開的繁花,仿佛整個畫麵都被幸福的氣息所縈繞。
陳梓平將照片舉到男人的眼前,用那低沉卻又帶著絲絲壓迫感的聲音說道:“多美滿的一家人啊。你妻子還有你兒子,你真的忍心讓他們因為你的固執,因此喪命嗎?”
男人的眼眸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刹那瞬間瞪大了,眼中原本的倔強被憤怒和慌亂所取代,他衝著陳梓平怒吼道:“你拿他們來威脅我,你還算個人嗎?有什麼衝著我來,彆動我的家人!”
陳梓平卻依舊麵不改色,隻是將照片舉得更近了些,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現在還是有機會救他們的,隻要你把那份名單交出來,我可以保證,你還有你的家人會安然無恙。可你若還是執迷不悟,我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來,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男人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與決絕,他咬牙切齒地回道:“想都彆想,我是不會出賣自己的底線的,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陳梓平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他加重了語氣說道:“你可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的,那後果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然而,男人依舊不為所動,隻是把頭倔強地扭向一邊,緊閉著雙唇,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仿佛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不會在此時鬆口。
陳梓平見狀,輕輕拍了拍手,那清脆的掌聲在這寂靜得可怕的審訊室裡顯得格外突兀,如同深夜裡敲響的喪鐘,讓人的心頭猛地一緊。
緊接著,審訊室那厚重的鐵門被緩緩推開,發出一陣沉悶的“嘎吱”聲,兩名士兵押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正是男人的妻子和兒子。
妻子的臉上滿是驚恐與擔憂,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顯然是剛剛哭過,她的目光一落在男人身上,眼淚便再也控製不住,簌簌地往下流,嘴裡不停地喚著男人的名字,聲音裡滿是無助與害怕。
小男孩則一臉懵懂,他似乎還不太明白眼前這可怕的場景是怎麼回事,隻是被周圍陌生又壓抑的環境嚇得小臉煞白,緊緊拽著母親的衣角,怯生生地看著周圍的一切,那純真的眼眸裡滿是恐懼。
陳梓平麵無表情地走到女人身邊,動作利落地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他毫不猶豫地將槍口對準了女人的太陽穴,隨時準備吞噬掉眼前這個柔弱的生命。
男人見狀,瞪大了眼睛,拚命地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可那結實的繩索將他死死地綁在椅子上,讓他動彈不得,他隻能衝著陳梓平大聲嘶吼道:“你這個畜生!你放開他們,有什麼衝著老子來,你要是敢動他們一根汗毛,老子他媽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陳梓平卻依舊神色冰冷,他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仿佛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名單交出來,不然,他們兩個可就性命可就不保了。你也好好想想。是一份名單重要,還是你家人的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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