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將整個滬城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仿佛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陸瑾獨自坐在昏暗的燈光下,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被這壓抑的氛圍凝固,帶著絲絲寒意。桌上堆滿了與案件相關的資料,雜亂無章地散著,恰似他此刻紛繁複雜、理不清頭緒的思緒。
他疲憊地揉了揉雙眼,眼中布滿了因長時間勞累而產生的血絲,隨後緩緩伸手拿起電話,撥給陳梓平。
電話鈴聲在寂靜的房間裡突兀地響起,正在纏綿的梁書源和陳梓平被這鈴聲硬生生打斷。梁書源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明顯的不悅,然而他卻並未停下動作,一手強勢地鉗製住陳梓平,另一隻手伸到一旁拿起聽筒。
陸瑾聽到電話接通,立刻急切地喚道:“喂,陳梓平,那邊查的怎麼樣了?”
梁書源低笑一聲,故意壓低聲音,那聲音透著一絲曖昧的沙啞:“陸瑾,是我,梁書源。梓平他現在不太方便接電話。”
陸瑾心中猛地一緊,忙不迭問道:“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梁書源瞥了一眼身下臉頰泛紅、眼神迷離的陳梓平,壞心眼地在他唇上輕啄一口,才慢悠悠地對著電話說:“他身體不太舒服,已經睡下了。”
電話那頭的陸瑾焦急萬分:“身體不舒服?嚴重嗎?要不要我一會過去一趟?”
梁書源安撫道:“不用,不是什麼大事。他就是晚上吃壞了東西,對了,你找他是不是案子上的事?”
陸瑾這才想起正事,說道:“對,我想問問他關於徽章的事,看看有沒有新的發現。既然他身體不舒服,你幫忙轉達一下,讓他好好休息,等他好了,給我回一個電話就好了。”
梁書源輕笑一聲,“我知道了。不過你也彆太拚命,注意身體。不然你家那位可是會擔心的。”
陸瑾微微一愣,旋即明白梁書源說的是程言,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無奈與寵溺,“你就彆打趣我了,這案子不解決,我實在放心不下。”
梁書源聽聞,神色也認真起來,“放心,我們心裡有數,其實不止我和梓平,老周和張哥也都在幫忙暗中調查那個東洋間諜組織。大家都在努力,你這邊也彆太累著自己。”
陸瑾微微一怔,心中湧起一股暖意:“有你們幫忙,我心裡踏實多了。這案子越來越複雜,背後的東洋間諜組織不知道還藏著多少陰謀,咱們得抓緊時間。對了你說老周和張哥,他們那邊進展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梁書源神色一凜,認真道:“老周在碼頭那邊有些人脈,不過碼頭魚龍混雜,各方勢力盤根錯節,老周說他得小心翼翼,免得打草驚蛇。張哥則在一些秘密聯絡點附近蹲守,希望能截獲他們傳遞的消息。但那些聯絡點十分隱蔽,而且敵人警惕性極高,張哥已經換了好幾個蹲守點了,至今還沒什麼實質性收獲。”
陸瑾點了點頭,思索著說道:“這樣最好,多方麵入手,或許能更快找到突破口。你們在調查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這夥人可不是善茬,千萬彆暴露了自己。老周和張哥那邊,你也多提醒提醒。告訴老周,碼頭那邊要是遇到棘手的勢力,千萬彆硬來,咱們從長計議。至於張哥那邊,讓他注意輪換休息,彆把自己累垮了,盯梢這事急不得。”
梁書源應道:“知道了,你在偵緝隊也要小心內鬼。對了,劉俞那邊有什麼新進展嗎?你這邊資料看了這麼多,有沒有發現什麼關聯點?”
陸瑾微微歎了口氣,“暫時還沒有。那些人的嘴太硬,根本就什麼都問不出來。劉俞正在動用他的關係,想從那個神秘標記入手深挖,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線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突破。我這邊資料雖多,但大多雜亂無章,都是些零碎的信息,很難拚湊出完整的線索鏈。我總覺得,我們好像遺漏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梁書源沉吟片刻,說道:“那行,等梓平身體好了,我們再一起商量下一步計劃。你要是有什麼新發現,隨時聯係我們。大家互通消息,說不定就能更快撕開這團迷霧。”
陸瑾“嗯”了一聲,“好,你們也注意安全。要是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這可不是小事。”
梁書源隨即又問,“對了,你和程言最近怎麼樣?我聽說你可好幾天沒回去了。這種時候,有個人在身邊相互支持,心裡總歸能踏實點。”
“我和程言挺好的,隻是案子太忙,我也顧不上他,心裡有些愧疚。”陸瑾說。
梁書源輕聲笑了笑,“程言肯定能理解你。這特殊時期,大家都為了揪出東洋間諜組織忙得不可開交。你也彆太自責,等案子結束,好好補償他便是。”
陸瑾微微歎了口氣,“話是這麼說,可我心裡總覺得虧欠他。前幾日去學校看他,還碰上他和一個女老師有說有笑。”
梁書源忍不住調侃道:“看不出來啊,你還吃飛醋呢。不過也正常,自家寶貝太招人喜歡,難免會有些擔心。那後來呢,你沒跟程言好好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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