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寒果斷地掛斷電話。
洛霜還是抓著他的西服外套不放,他索性把外套脫了下來,愛抓就抓個夠吧。
交代司機把洛霜送回家後,白墨寒便下了車。今晚是白逸雲約他到這裡來,剛才的電話就是他過來的。
白墨寒一走進包廂,白逸雲便扯著襯衣的領口,一臉浪蕩的模樣,夾著聲音,“寒哥哥~快寵我,我也要被英雄救美。”
淩風也在這裡,他眉梢輕挑,一邊嘴角微微上揚,視線在白墨寒襯衫上的口紅印處遊移,目光帶著玩味,“這麼火熱啊~”
白墨寒坐下後,他又靠過去,托著下巴仔細端詳那唇印,“鑒定完畢,是小白兔的!”
半個小時之前,白墨寒剛走進酒吧,就正好碰上卡座那邊的騷動,而且隱隱約約還聞到了洛霜的氣味,但是酒吧人多嘈雜,他其實不太確定。
直到洛霜讓他去死才確定的。
這陣騷動看來已經傳到了這兩人的耳朵裡。
白墨寒從容不迫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傾入晶瑩剔透的酒杯,他雙腿交疊,坐姿閒適,將酒杯送至唇邊,淺抿一口,視線遞給淩風,“剛剛樓下那兩個人嗑藥了吧。”
騷擾洛霜他們的那兩個二流子,麵色青灰,眼眶淤紫,唇乾色烏,臉頰肌肉時不時不受控製地抽搐,明顯是癮君子。
白逸雲臉色一正,將往日的那股浪蕩勁兒全然收起,一臉嚴肅地看向白墨寒,開口說道:“今天找你過來就是為了這事。”
白墨寒側過身來仔細聽。
白逸雲聲音低沉,神色凝重,他說:“那個大卡車司機提前出獄了。”
白墨寒原本平靜地眼眸瞬間湧起風暴,寒光乍現,殺意頓起,周遭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股狠厲凍住,他就像一頭被徹底激怒、隨時準備撲出去撕咬的凶猛野獸。
白逸雲眉頭緊皺,繼續說道:“他出獄那天,有一輛銀色的奔馳去接他。我的人跟在後麵,可跟了一段路後,那輛奔馳竟然憑空消失了,那個司機也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說那司機應該是換身份了。
十八年前的那一天,白墨寒還沉浸在父母慶祝結婚紀念日的喜悅之中,他還記得當時在車上看到窗外有一個粉色的氣球飄上天空。
轉眼間,一輛大卡車竟失控地朝他們撞過來。
刹那間,尖銳的刹車聲、驚恐的尖叫聲交織在一起,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世界仿佛都在那一瞬間被撞得粉碎。
等白墨寒再次恢複意識,已然是在醫院的病床上,周圍一片慘白,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著整個鼻腔。
除了他,車上無人生還。
警方介入調查後,認定是大卡車刹車失靈所致。法院一審判決卡車司機過失致人死亡罪,三人死亡,情節嚴重,判處七年有期徒刑。
白靖康不服判決,提起上訴。二審更改了判決結果,認定為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罪,情節嚴重,量刑十八年,按照起算日,卡車司機的出獄時間應該是明年年初,然而他卻在前天提前出獄了。
這麼多年白墨寒一直在暗中調查父母的死因。
大卡車的刹車是被人蓄意做了手腳,而當時警方初步調查時卻未能察覺,這其間定有不可告人的勾結,顯然有人精心策劃謀害了他全家。
在逐一排查的過程中,一條隱秘的線索逐漸浮出水麵。
白氏夫婦不幸離世後沒幾天,白家的彆墅慘遭盜竊,小偷欲蓋彌彰地偷了些無關緊要的珠寶,其真正的目標大概是一份文件。
彼時書房被翻得一片狼藉,白色的a4紙散落滿地,秘書清點後認為沒有丟失重要的文件。
可能沒有丟,也可能是這份文件特殊到連秘書都不知情。
時光悠悠流轉,直至白墨寒年滿十八歲那天,他意外收到了父母生前留給他的一份信托。
他前往銀行打開保險櫃,除了留給他的大額財產之外,還存放著幾份文件,是一家食品廠附近的土壤和水質汙染檢測報告。
白墨寒目光掃過,便敏銳地洞察到,這背後隱藏的乃是製毒所形成的汙染。
他離真相越來越近,白墨寒握緊拳頭,眼中複仇之火燃燒。
白逸雲對大伯母齊靈鈺的感情比對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深。
秦寧一門心思都在自己優秀的大兒子身上,對他這個性情乖張的二兒子時常忽略,齊靈鈺在很多時候都彌補了白逸雲對母愛的需求。
那年白逸雲才六歲,白墨寒失去了母親,他認為自己也一樣。
白逸雲愛屋及烏,他對白墨寒尤為喜歡,即便這位堂哥一直對他不算親近的,他也不惱,自作主張地將自己視為他複仇計劃裡的一員。
白墨寒到檢測報告上的那處地方看過,如今已高樓林立,往昔食品加工廠的蛛絲馬跡早已被歲月的洪流徹底衝刷殆儘。
他的父母似乎冥冥之中早有預感自己會有生命危險,故而將那些至關重要的線索藏在信托之中,使其沉睡十年之久,直至白墨寒成年,才得以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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