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麵色平靜,仿佛早有預料,淡淡道:“宣。”
很快,一名風塵仆仆、身著漢官服飾的使者在內侍引領下步入大殿。
使者目光掃過殿內胡漢混雜的群臣,尤其在劉封和珂玥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隨即展開手中明黃卷軸,清了清嗓子,運足中氣宣讀:
“製曰:朕聞驃騎大將軍劉封,膺受閫外之任,揮師北伐,揚威西域,收服匈奴、烏孫諸部,廓清萬裡,功在社稷,澤被蒼生。朕心甚慰,特此嘉獎!”
使者聲音洪亮,先是一番褒獎,殿內眾人神色稍緩。
然而,接下來的內容,卻讓氣氛陡然變得微妙起來。
“……茲有樓蘭女王珂玥,淑德賢明,率土歸仁,特冊封為‘蒼胡王’,永鎮西陲,蒼胡國即為大漢藩屬,需歲歲來朝大漢,年年納貢……”
“蒼胡王?”珂玥微微蹙眉,看向劉封。
這個封號,顯然是將她“帝後”的身份降格為了“王”,意在否定蒼胡帝國的獨立性,將其納入大漢的藩屬體係。
劉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示意珂玥稍安勿躁。
使者的聲音繼續響起,念出了最關鍵的部分:
“……驃騎大將軍劉封,功冠群倫,威震遐荒,特加封為‘西域王’,總領西域及草原一切軍政事務,開府儀同三司,劍履上殿,入朝不趨!”
“西域王!”
殿內響起一片壓抑的驚呼。
封王,在大漢乃是殊榮之極!
然而,在此時此地,這個王爵背後蘊含的意味,卻讓許多明白人心頭凜然。
這並非單純的賞功,更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政治定位,將劉封的權勢框定在“西域”範疇,並試圖以王爵之名,行羈縻之實。
使者的聲音陡然轉為肅殺:“然,北疆未靖,鮮卑餘孽猶存。著西域王劉封,接旨之後,即刻整合蒼胡各部鐵騎,北征鮮卑王庭,犁庭掃穴,以絕後患,不得有誤!”
“另,為固大漢邊防,著曹操、董卓二將,即刻分統三十萬漢軍,回師雁門關駐守,嚴防鮮卑潰兵擾邊,欽此——!”
旨意念畢,使者合上卷軸,看向劉封:“西域王,接旨吧。”
殿內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劉封身上。
天子此舉,意圖再明顯不過,加封王位是虛,驅虎吞狼是實!
一麵用王爵安撫劉封,一麵命其與強大的鮮卑王庭死磕,消耗其實力。
同時,將曹操、董卓等大漢將領及其麾下三十萬漢軍調回關內,既是加強自身防禦,也是在削弱劉封直接掌控的漢人兵力,更是在防備劉封!
這是一招陽謀,看似尊崇,實則殺機暗藏。
曹操、董卓站在武將班列中,眼神閃爍,低頭不語。
他們自然明白這道旨意的深層含義,此刻心情複雜無比。
一方麵,他們是漢臣,天子詔令不得不遵。
另一方麵,他們亦深知劉封之能,更清楚如今西域的局勢皆係於劉封一身。
劉封緩緩起身,臉上看不出喜怒,他走到使者麵前,隻是微微躬身,雙手接過了那卷沉甸甸的詔書。
“臣,劉封,領旨謝恩。”
劉封的聲音平穩,聽不出絲毫波瀾,卻也應了下來。
劉封對劉宏的小心思一清二楚。
不過,那又如何。
隻要掌控滔天的兵力,未來殺至洛陽城下,那麼,劉宏這個天子,也要跪下對他叫爸爸。
使者見劉封並未大禮參拜,眉頭微皺,但想到對方如今權勢,終究沒敢多言,隻是道:“王爺既已接旨,還望早日整軍,北上破賊,以報皇恩。”
“天使一路辛苦,請驛館歇息。北征之事,本王自有計較。”
劉封淡然道,隨即命人引使者下去。
待使者離開,大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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