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頭羊,兩隻豬,僅僅隻是堅持了兩天不到,便被二龍溝的村民吃了個乾乾淨淨,這一點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迫不得已,徐牧隻能高價收購村裡麵的雞鴨鵝,在第三天的晚上,擺了好幾十桌,宴請整個二龍溝的村民。
好煙、好酒、好菜,讓眾人吃的是滿嘴流油,心情大好,這是他們前半輩子吃的最豐盛的幾天,甚至有很多人享受不了這麼大的油水,出現了拉肚子的情況,這些人直呼自己不爭氣。
酒是一杯接一杯的下肚,隻要是來敬酒的二龍溝村民,徐牧是不會拒絕的,因為在哪個貧窮的年代,正是這些村民你省一口,我省一口,才有了今天的自己。
在外,他是上千人幫派的大哥,但在二龍溝,他就是大家夥眼中的徐牧、小牧!
菜沒吃上幾口,他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三的上午。
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他朝著四周看了一眼。
“三爺家?”
頓時間,他皺起了眉頭。
這個時候,門開了,三爺從外麵走了進來,笑道:“怎麼,很意外嗎?”
搖了搖頭,徐牧輕笑道:“不意外,隻是有好幾年沒在你這裡住了,有點不太習慣而已。”
“不習慣?”三爺一愣,隨即說道:“你小時候可喜歡在我這住了,這才幾年啊,就不習慣了。”
訕訕一笑,徐牧沒有反駁,而是問道:“三爺,這兩年身體怎麼樣?還硬朗吧?”
“不行嘍,年紀一天比一天大,渾身哪哪都疼,現在吃安乃近都已經沒用了。”
心中一驚,徐牧急忙下了床:“三爺,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去,咱們做個全身的檢查。”
瞪了他一眼,三爺沉聲說道:“這不是瞎胡扯嗎?都是常見病,再說了,年紀大了,有病也很正常,你就彆瞎操心了,在外麵把你的事業乾好就行。”
徐牧急道:“可是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沒事的,哦,對了,那天給你說的帶咱們村的年輕人出去闖一闖,這件事你想的怎麼樣了?大家可都期待著呢。”
聽到這話,徐牧再一次沉默了。
半晌後,他無奈道:“三爺,你知道我在外麵乾什麼嗎?”
此話一出,三爺渾濁的雙眼看向了徐牧,靜靜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沒有藏著掖著,徐牧慘笑著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頓時間,身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呈現在了三爺的眼前。
疤痕如蜈蚣般盤踞著整個上身,有刀傷,有槍傷,密密麻麻,看的三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三爺,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少不了廝殺。”
說罷,他緩緩的穿上了衣服,繼續道:“老四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了,我不能再帶著咱們二龍溝的其他人走這條路。”
神情微微一動,三爺顫抖著嘴唇問道:“能收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