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傳聲的效果較弱,破曉都清晰地聽到骨頭破碎的聲音,那個屍魃連哼都沒有哼出來,黝黑的頭顱就倒折回去,在空中打個轉,一頭栽在地麵上,從他脖子扭曲的角度來看,已然死翹翹了。
破曉長籲一口氣,自己的擔心實屬多餘,無邪甚至沒有動用操控屍魃的能力,就一舉獲勝,其實她的身手一直很強。
擂場也傳來一片驚歎聲和叫好聲,其他看客沒有破曉這般的感同身受,自是看個熱鬨,押注無邪的賭客們更是滿意。
“哎喲喲,創下初擂最佳戰績的無邪,再一次取得月擂的首勝,用時極短。奴家很為下麵的擂手擔心,比如中旬的頭名,一個同樣年僅十六歲的少年……”林清兒邊說邊走上擂台,神采飛揚,好像贏的是她一樣。
破曉不由心中一動,等著林清兒說出自己的名字,然後看無邪的反應,誰知小娘皮愣是沒提他的名字,就跟無邪在台上東拉西扯起來。
兩位美人再次同台,交相輝映,很是養眼,這也是看客所樂見的。
輕鬆戰勝對手的無邪麵對侃侃而談的林清兒,則微微垂首,顯得有點羞澀拘謹,惜字如金,多以“嗯啊”作答,顯得有些冷場。
看客們不免鼓噪起來,就連破曉也希望無邪多說幾句話,因為他雖然對她心動,但對她的了解真的不多。
習慣拿捏男人的林清兒,又怎會拿一個小妮子毫無辦法,忽然發問:“對了,無邪,你為啥叫這個名字呀?是天真無邪?還是思無邪,思馬斯徂?”
“都不是……”無邪終於無法含糊其辭,忽然抬頭掃視了一下台下,好像在尋找什麼人一般。
雖然隔著鏡像,破曉卻似感應到什麼,當即挺起腰杆,盯著無邪的眼睛不放,直覺她在尋找自己。
無邪的目光停在了正麵的空處,以那帶著磁性的清脆聲音,輕輕道:“其實,我一直不記得自己的名字,直到不久前做了一個夢,人間有赤子,願我心無邪。我便叫無邪了。”
“姑娘好名字!所謂無邪有妙理,一悟可長存。”貴客席首排的一位翩翩公子站了起來,用折扇擊掌讚歎,眼露傾慕之色。
擂手區的鏡像正對擂台,破曉因而看不到台下的情景,否則必會認出此人是小桃紅的那位恩客。
此刻的破曉渾身一顫,才知無邪以前居然不記得她的名字,不知道經曆了什麼?又隱隱感覺她是在說給自己聽,那個赤子,說的是自己嗎?
他恨不得立馬跑到台上,找無邪問個明白,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先打完擂再說。
雖說他現在自信滿滿,但若是心浮氣躁,也很容易陰溝翻船,畢竟擂台是以命搏命的戰場,醒血屍魃更是嗜血野獸,來不得半點疏忽大意。
一念及此,破曉刷地冷靜下來,戰鬥在即,談什麼兒女情長、說什麼英雄氣短?
他再度意守丹田,排除外界乾擾,平心靜氣,以最好的狀態去迎接生命中的又一次挑戰。
當看到林清兒終於放無邪離開擂台,破曉心中一動,若是自己此刻闖將出去,豈不是跟無邪撞個正著?
但他也知道,如果跟無邪現在相見,一定會影響心神,對他打擂有害無利。
破曉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將這個念頭排出體外。
隻聽林清兒忽然拔高調門:“有請中旬頭名,我們的少年郎——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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