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整個醫院都陷入寂靜。
因為身體疼痛,心中鬱結,曹昭的作息時間已經日夜顛倒。
身體早已響起警鐘,但是他的腦子就是十分清醒。
那一天在會所,被人打的畫麵一遍又一遍在他腦子裡閃現。
他在想,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薑覓麵前,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忍不住想要得到,那個女人不僅漂亮,不僅美貌,她身上那股清冷的氣質,她看人時,眼眸黝黑,就像迷魂藥一般,把他迷的神魂顛倒。
在第一次見見麵的時候,他就對這個女人心動。
那個時候,鄒海不允許他接近薑覓,原因無他,那是薑萱的家人。
他跟鄒海是很多年的朋友,鄒海知道他的脾性,也是不願意看到薑萱受夾板氣。
有鄒海出麵說話,那個時候他也覺得,不就是一個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不讓碰就不碰。
在那之後,其實他見過薑米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匆匆一眼。
一次兩次,三次。
見一次,心癢一次。
多次出現,那就證明有緣分。
那天在雅皇再一次見到的時候,腳不受控製,走到她麵前去。
依舊被鄒海阻止了。
沒想到第二天,他又遇見了。
多好的機會啊!
這一次是她一個人!
終於可以兩個人好好的說一次話了。
他低估了那個女人,沒想到她那麼橫。
也沒有想到,她跟趙西蘅認識,趙西蘅還很重視她。
在薑覓手上吃了虧,被趙西蘅毫不留情的下了麵子。
心情不好,自然要約起一些人出來喝酒玩耍。
也不知道那天是不是出門沒有看黃曆。
在會所的走廊,他看到一個姑娘,嘴賤的想要上去撩一把,卻被無情的拒絕了。
回到包廂,越想越生氣,加上喝了酒,又被周圍的人挑唆幾句,他就氣衝衝的追到那姑娘的包廂去了。
酒精上頭,情緒翻騰,話不投機。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雙方忽然就打起來了。
然後——
沒有然後。
等他醒來,他躺在醫院裡了。
二十多年,第一次栽了這麼大的跟頭。
看到自己的雙腿之間,曹昭雙眼猩紅。
他一定要給自己報仇。
一定!
一定要讓那個女人跪在自己麵前,像一條狗一樣向自己乞討,一定要……
陷入沉思的曹昭,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房門被人悄無聲息地推開,又被關上。
有人緩步走進來。
良久,曹昭才察覺到不對勁。
驀然轉眼,一個男人靜靜地站在他病床邊。
曹昭嚇得心底都漏掉一拍,“你他媽的是誰啊?誰她媽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覃時越沉默不說話,盯著這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眸光銳利如刀。
對方紋絲不動,也不開口說話,曹昭抓起手邊的枕頭就扔過去,一聲大吼,“我讓你滾出去!”
覃時越伸手抓住他丟過來的枕頭,隨手丟在一邊,從兜裡掏出一張濕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自己的手,不放過每一寸地方,那樣子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曹昭心神一蕩,“你究竟是誰?”
濕巾在覃時越指尖一個翻滾,被丟進床角的垃圾桶,準確無誤。
“聽說,”他的語速很慢,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你對我的女朋友很感興趣?”
曹昭所在的醫院是一家保密性非常好的私人醫院,這裡醫生醫術好,醫療設備先進,更重要的是服務到位,安保到位,安全性非常高。
很多有錢人都會選擇在這裡治療。
今天他心情煩躁,不想看到母親在這裡哭哭啼啼,不願看到父親暴躁的走來走去,借口自己想要一個人靜靜,趕走所有人,包括護工。
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按照平日裡的作息時間,像他這樣的高級病房,不經過裡麵人的允許,外麵的人是無法進來的。
眼前這不認識的陌生男人卻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病房,這讓曹昭心裡瞬間沒底。
被子下的手,悄無聲息的去摸手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薑覓!”覃時越看著他的動作,薄唇輕啟,緩緩吐出一個名字。
曹昭甚至在他的聲音裡聽到了一絲絲彆樣的占有。
曹昭瞳孔一震,“你說什麼?”
薑覓?
曹昭是個有錢的混子,經常混跡於各種娛樂場所,身邊來往的都是小開,自然也見識過很多厲害的人物,也聽過很多傳說。
據說有一種人,他們看起來清冷淡漠,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談笑間就可以讓你灰飛煙滅。
不知為何,曹昭覺得眼前這個人就是那種人。
眼前這個男人跟薑覓有關?
他剛剛說:我的女朋友?
沒錯,薑萱是跟他說過,薑覓有男朋友。
一心想要抱得美人歸的他,根本就不在意什麼男朋友。
覃時越自風衣兜裡摸出一雙醫用手套,緩緩俯身,掀開他的被子,輕而易舉的拿走他的手機,“既然生病了,就少看手機,要好好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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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速很慢,曹昭無法辨彆他的喜怒。
越是這般,他越往下沉,。
他伸手去阻擋對方的動作,對方的手卻像一隻鐵鉗,令他動彈不得,還不小心扯動身上的傷口,疼得大汗淋漓。
“你究竟是誰?你想乾什麼?”
覃時越非常有耐心,把他的手機放到一邊,把被子拉過來,好好的蓋在他身上,“是哪個手指頭,還是哪個腳趾頭不聽你大腦的使喚?還是說,你的大腦,不聽你意識的使喚?”
曹昭:“……”
覃時越拉過來一把椅子,緩緩落座,“怎麼不說話?”
曹昭思緒飛速旋轉,“她是薑萱的堂姐,薑萱的男朋友走還是我的好朋友,我隻是想跟交一個朋友。”
覃時越挑眉,“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她明確表示過不願意跟你交朋友!”
曹昭喉嚨滾動一下,“我也沒有強迫她跟我交朋友!”
“我們最近研發了一款新藥!”
曹昭腦子一懵?
什麼鬼玩意兒?
好端端的怎麼扯到藥了?
下一秒,曹昭就看見覃時越從風衣兜裡摸出一個很小玻璃瓶,玻璃瓶裡裝著透明液體。
曹昭眼眸猛地睜大,一股寒意從脊背直衝天靈蓋,“你……想要乾什麼?這裡是醫院,你不要亂來?”
覃時越依舊四平八穩,語氣平常的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一樣,“我想試試這藥的效果!”
我想……
有什麼東西在曹昭腦子裡炸開。
他意識到不妙,抬手就去按床頭的呼叫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