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進操作艙,發現艙頂的燈光照射,幾乎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這次怎麼和上次不一樣?”於白下意識想舉手遮擋光線,這燈照得他太難受了。
光線稍微弱了一點,於白的睡眠台微微移出,露出艙罩外席子向的臉。
他此時戴著口罩、正有條不紊地戴著無菌手套,眼神盯著一旁的一塊屏幕,上麵顯示著於白的精神耐受值。
從房玲的殺意空間裡出來後,於白的精神耐受值再次上升,從30點增加到了45點。
“這心理韌性……真是天賦……”席子向戴著口罩悶悶說道。
“衛斯專員和我們識心研究院同步了情況,事實上,這種能參與實施偵破案件的機會,還挺難得的,每參加一次,都能讓殺意側寫裝置積累到經驗。”
“鑒於這次情況緊急……為了提高在本次殺意空間中尋找線索的效率,你需要‘技術支持’嗎?”
席子向舉起了一根細長的柔韌金屬絲。
於白警惕地看著他手上的金屬絲,又警惕看看席子向:“這什麼東西?什麼技術支持?”
席子向:“彆緊張,時間不多,我簡單解釋一下。這個是神經感應探針,它會沿著你耳道的自然路徑,深入到靠近大腦的區域,到達特定位置,它會釋放一種特殊的微電流信號,刺激你的大腦皮層。”
“你的大腦在接收到這種刺激後,你在殺意空間可以有一些,呃……我想想怎麼形容,可以給你提供道具,輔助你快速找到線索。”
於白神色突然複雜起來:“有這種掛你不早說?我之前要死要活的時候你怎麼沒想起來?你故意的?”
席子向舉著那根金屬絲幽幽道:“呃,首先技術原因,生成的輔助道具沒有多厲害,而且具體是什麼道具,因人而異。其次,這玩意可能會有一點點副作用……”
於白再次警惕:“一點點副作用?什麼副作用?死人了?”
席子向:“不是,倒是沒有死人,就是有個試用過的側寫師整整睡了9天才醒,檢查判斷發現這玩意對大腦好像是有些損傷哈……”
“我們也讓原來那個60點精神耐受值的側寫師試用過,出來的時候發現精神耐受值還少了20點。”
“所以……我先問問你,要不要使用這個技術支持?”
於白:“那我先問一下,睡了9天的側寫師和精神耐受值少了20點的側寫師,他們是同一個人嗎?”
席子向:“不是。”
“也就是說,用這玩意的代價,要麼是對大腦造成一定損傷,要麼就是扣精神耐受值?”
“是。”
“那會出現既損傷大腦,又倒扣精神耐受值的情況嗎?”
“這個還沒有出現過案例,因為前麵這兩次情況,他們不讓我再試驗這玩意了……”
“……”
“不用嗎?”
“彆人的技術支持是幫人活命的,你的技術支持怎麼還成危險的一部分了??”
“我隻是看你這麼特彆,精神耐受值不降反升,說不定能和這玩意磨合得不錯呢……”
於白:“……”
席子向:“不用嗎?”
“不用。”
“好吧……也是,我也舍不得讓你用,萬一把你大腦搞壞了,我上哪再找精神耐受值不降反升的特殊樣本啊……”
“如果你能控製這玩意造成的損傷,那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唔,我會盯著你在裡麵的情況的,你可以先進入殺意空間,再給你接入探針,生成道具。如果出現精神耐受值大幅度下降,那我就把這個探針強製撤出。”
於白幽幽看了他一眼:“你拿你的科研生涯發誓,你要是一意孤行拿我的安危做試驗,你這輩子再也發不了頂刊,做的所有實驗數據每次結果都不一樣。”
席子向:“……非要玩這麼大嗎?”
於白:“彆墨跡了,不答應就彆冒這個風險,舒警官和纜車上的人質還等著呢。”
席子向:“答應答應,這次先試一試,不管怎麼樣,有個道具幫你,也能提高一下尋找線索的效率。要是出來了身體有什麼損傷,我再幫你想想辦法。”
於白不理他,直接躺下。
他內心也有些猶豫,他也不想把自己的安危完全交到席子向手上。
但眼下留給他找線索的時間不多,也不知道這次殺意空間裡有什麼……無法完成任務,自己的情況也不見得會有多好。
內心權衡利弊之際——
周圍的醫護人員圍上來消毒的消毒、貼片的貼片、接線的接線。
在吸入式麻醉下,於白很快就進入了昏昏沉沉的狀態。
在眼前模糊一片中,依稀能感覺到右耳耳道中,一根細微的、冰冰涼涼的東西探入了自己的耳道,然後朝著更深、更刺痛的地方深入。
隨後於白就徹底失去了外界的感知,沒入無光無感的寒冷海洋。
“哈嘍各位家人歡迎來到我的頻道,跟著尤金走、風景全都有。”
“這次咱來到磡山纜車……好多觀眾不知道纜車站怎麼走,具體位置在翠山區雲麓大道與青山路交叉口東北方向150米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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