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白眯了眯眼,努力分辨腳下的路。
台階表麵濕滑,每一步都得踩實,稍不留神就會摔倒。
身後飛蛾的嗡鳴聲越來越近,像一片低沉的烏雲壓過來,夾雜著翅膀拍打的“撲簌”聲。
光柱中,飛蛾的影子亂舞,像無數破碎的紙片,遮住了視線。
他加快腳步,鞋底在濕滑的台階上發出“啪嗒”的聲響。
每一步都得踩實,稍不留神就會摔倒。
手電筒的光越來越暗,勉強照亮眼前幾步的台階。
光束打在積水上,反射出暈影的黃光,反而讓視線更加模糊。
腳下的台階已經開始崩裂,裂痕像蛛網一樣蔓延,發出細微的哢嚓聲。
每踩一步,都能感覺到台階在微微顫動。
於白的策略隻能延緩崩塌速度,他動作得快點了。
心跳加快,胸口起伏明顯,冰冷的空氣灌進肺裡,水腥氣更重了。
飛蛾群逼近,卻遲遲不敢包圍於白,手電筒的光束成了它們的唯一目標。
光柱中,飛蛾的影子密密麻麻,幾乎遮住了視線。
於白抬手揮了揮,試圖驅散它們,但效果微乎其微。
他能感覺到飛蛾的翅膀拍打在手臂上,帶來一陣陣輕微的刺痛。
【精神耐受值1】
【精神耐受值1】
【精神耐受值1】
……
手電筒的光又閃了一下,亮度幾乎降到最低。
於白咬了咬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往上衝,好在這些台階的間距並不大,一開始還能輕鬆跳過因為測試規律而崩塌的台階。
衣服緊貼在身上,水珠順著發梢往下滴,冰涼刺骨。
他微微喘氣,呼吸聲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光線照射中,台階一節一節飛快後退,無論做了多足的心理準備,在走上台階的那一刻,那種無助還是無法自抑地湧上心來。
因為不像在樓梯平台,還能自由走動,視野更大。
但是一旦走上了樓梯,你除了眼前的台階,什麼都看不到,隻剩下機械地抬腿、邁步、抬腿、邁步……
他走了多久?
台階的觸感越來越不真實——每一步都像踩在即將碎裂的冰麵上,裂縫在腳下蔓延的“哢嚓”聲幾乎和心跳同步。
於白知道自己隻是在拖延時間,水流散射的光線能讓台階多撐一會兒,但崩塌終究不可逆。
他拚命加快速度,可濕透的衣服裹在身上,像灌了鉛一樣沉。
飛蛾的嗡鳴幾乎壓過了水流聲。
它們不再隻是圍攻手電筒的光柱,而是像一團裹著針刺的黑霧,前赴後繼地撞向光源。
翅膀拍打在金屬手電筒外殼上,發出密集的“劈啪”聲,像無數細小的石子砸過來。
光柱裡翻飛的影子幾乎遮住了台階,於白不得不眯起眼,從蛾翼振動的縫隙裡勉強辨認方向。
突然,某片黑影的幅度大得不正常。
餘光裡,一節台階的積水突然泛起異樣的波紋——不是被腳步震開的漣漪,更像是被某種氣流掀起的浪湧。
於白本能地偏了下頭,有什麼東西擦著他後頸掠過。
濕透的衣領被掀起一角,冰涼液體中混進了一絲黏膩的觸感。
他猛地攥緊鋼筋向身後橫掃。
金屬破空聲裡,某個硬物被重重擊中,發出“噗”的一聲悶響。
手電筒被這動作帶得一晃,光柱驟然抬高——
一對布滿細密紋路的巨大翅翼突兀地切進光裡。
翼膜至少有半人寬,泛著青灰色的油光,邊緣鋸齒狀的絨毛清晰可見。
光柱掃過翅根時,於白看見一節暗紅腫脹的腹部,表麵凸起的血管正隨振翅的節奏鼓動。
光柱順著飛蛾的身軀上移,於白的瞳孔猛地收縮——它的後腹緊緊貼在天花板上,灰白色的水泥表麵被腐蝕出幾道深坑,像被酸液燒融的疤痕。
六條節肢蜷曲在腹部下方,尖端的倒鉤嵌入牆皮,將龐大的身軀固定住。
振翅時,倒鉤與水泥摩擦發出刺耳的“吱嘎”聲。
飛蛾的頭顱微微低垂,複眼反射的光點像無數麵被敲碎的鏡子,直勾勾地盯著於白。
它的觸須從天花板上垂下,末端絨毛團滴落的黏液落在台階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黏液中混雜著某種深褐色的物質,台階表麵被腐蝕出一個個細小的凹坑。
是這個殺意空間的原住民!
原來那些黑色的腐蝕性黏液就來自這個巨型飛蛾!
於白下意識後退半步,鞋底踩在積水中發出輕微的“啪嗒”聲。
台階的裂痕在腳下蔓延,裂縫中滲出更多黏液,像某種生物分泌的胃液。
飛蛾的翅翼扇動頻率加快,氣流裹挾著腥臭的氣味撲麵而來,吹得他幾乎睜不開眼。
手電筒的光又閃了一下,亮度幾乎降到最低。
於白攥緊鋼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眼下他還是身體濕透的狀態,小的飛蛾群尚且不敢靠近他身,但是這隻巨型飛蛾未必……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台階的裂縫正在擴大,身後的飛蛾群已經逼近,而眼前的巨型飛蛾正虎視眈眈地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更多飛蛾從它身後湧上來,像一片被颶風卷動的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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