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終於來了……”
舒良策不由得停下腳步。
林春生的潛意識獨白像一把鈍刀,緩緩剖開一個絕望靈魂的內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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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幼兒園門口,背著包,包裡裝著刀……”
舒良策停下腳步,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平板邊緣。
音頻裡,老人痛苦的自白仍在繼續:
“……每殺一隻鳥,我就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傷疤……”
冷白的燈光從頭頂傾斜而下,他的眼睛隱藏在眉弓的陰影下,四下無人,無人知道他的內心在想什麼。
“……我真的真的沒有辦法了……”
林春生的聲音仍在繼續,每一個字都像鈍刀子般緩緩刺進舒良策的心裡。
他突然想起504那具屍首分離的屍體——那個老人至死都沒能等到警方的回應,卻在死後通過殺意側寫技術,將自己的痛苦完完整整地傾訴了出來。
他抬頭望向走廊儘頭那扇審訊室的門,玻璃反射出自己模糊的倒影。
這一刻,他突然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是那些沒有“被看見”的普通人們,在用最極端的方式向世界發出的求救信號。
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口,那裡仿佛壓著一塊看不見的石頭。
當音頻播放到最後那句“請你們…幫幫我”時,
舒良策終於壓下了自己感性的情緒,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感慨的時候,他要把注意力放回到偵破工作來。
隻有偵破案件、找到真相,才能告慰死者靈魂。
他站在原地,低頭默數自己的三次呼吸。
一。二。三。
情緒慢慢平複。
隨後他的腦海裡開始迅速梳理著最近幾起案件:
首先是蘭德爾購物中心外,一個高空清潔機器在高空作業時突然打開艙門,掉落屍塊,引起底下民眾恐慌。
並且伴隨著廣告屏幕出現高塔塔羅牌牌麵,懷疑此案與高塔有關,緊急調查。
本案中死者韋斯特,一個偽裝成私家偵探的騙子,專門騙取失蹤者家屬的金錢。
凶手確認為一對父母——周固和林曼,他們被韋斯特騙走繼續卻毫無結果,憤怒絕望驅使,並在高塔協助下對死者進行殺害。
案發後,周固和林曼被發現其畏罪自殺於青榆路17號,也即周固林曼幾年前未裝修的房子。
其失蹤女兒周小棠則於兩年前被人用水泥封屍於牆麵內。
而第二起案件——連環殺鳥案。
作案人林春生,一個因妻子失蹤而絕望的老人。
妻子失蹤現場唯一線索是一枚陌生紐扣,林春生在得知殺意側寫裝置的介紹下,心生極端想法,希望通過殺害寵物鳥來引起警方注意,以期警方能幫他調查紐扣來源。
並且在得知警方在調查紐扣照片時,主動在刑事偵查公共平台上留言暴露,引導警方前來逮捕。
然而卻被陌生男子於家中殺害。
舒良策輕輕呼氣。
已知周小棠心臟附近有密集針孔痕跡,又已知遺落在林春生家中的陌生紐扣屬於弗萊生物科技之前報廢的一批防護服……
眼下有兩個新的調查方向:
一是出現在林春生家中那名陌生男子的身份與動機。
還要調查他與林春生、弗萊生物科技,甚至周小棠案的可能關聯。
隻是他目前仍在麻醉狀態,無法立即審訊。
更何況他是啞巴殘疾人,還需要準備殘疾人審訊方案……
不過,識心研究院那邊已經跟進,在林春生屍體上提取了該名陌生男子的殺意粒子,大概很快就能形成他的殺意空間。
而另一條調查線索,則是關於弗萊生物科技。
紐扣屬於該公司報廢的防護服,需調查這批防護服的流向及用途。
周小棠心臟附近的針孔痕跡是否與生物實驗有關?
已強製傳喚弗萊生物科技ceo萊恩·馮,需儘快展開詢問。
舒良策停下腳步,指尖在平板上快速調出弗萊生物科技的背景資料。
屏幕冷光映在他緊繃的臉上,他低聲對著耳麥說道:
“通知審訊組,嫌疑人一旦蘇醒,立即啟動殘疾人審訊程序。同時,現在準備對萊恩·馮的詢問——重點詢問那批報廢防護服,以及周小棠案中針孔的醫學可能性。”
耳麥裡傳來確認的回複,舒良策深吸一口氣,推開審訊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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