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關鍵位置——第七道凹槽、第五個凹坑、還有兩道豎線的頂端——就仿佛這是機械本身留下的操作指南。
思索一下,於白最終還是將手搭在第一個旋鈕上,緩緩轉動。
旋鈕轉動時,傳來艱澀的對抗感。
起初隻有微弱的震動從操作台傳來,但隨著於白加大對旋鈕的扭矩,
整個泵房逐漸震顫起來,就像再次被打著火的摩托車。
地麵傳來低沉的轟鳴,天花板的管道開始簌簌抖動。
左側的粗管道率先發出“咕咚”的悶響,管壁劇烈震動了幾下,隨後一股鮮紅的液體從管口湧出。
那紅液鮮豔,沿著管道內壁緩緩下滑,在觀察窗內形成一道躍動的紅線。
於白的目光緊鎖在螺旋紋路壓力表上。
指針隨著旋鈕的轉動緩緩移動,劃過一道道發亮的刻度線。
當接近第七道凹槽時,指針開始劇烈顫動,發出“哢嗒哢嗒”的聲響。
他放慢旋轉速度,指尖施加更精準的力道,控製著,讓指針一點點向凹槽靠近。
管道內的液體流速,隨著指針位置不斷變化,時快時慢。
當指針終於卡入第七道凹槽時,整個泵房突然安靜了一瞬,隨後左側管道的液體流動聲變得平穩而有規律。
壓力表指針穩穩停在凹槽中央,不再晃動。
於白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心裡感到振奮。
看來這樣做是有效果的!
他留了一個心眼,突然回頭,目光掃向身後那扇門。
門上的鐘表走針果然又開始移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劃過刻度。
他猛地轉向操作台側麵——那個圓形表盤的麥杆指針也在緩緩偏移。
窗外麥田隨即也響起一陣規律的脆響,像是又有一株株血麥折斷消失。
表盤中間圈的麥穗凹痕正以緩慢但穩定的速度逐個黯淡,最內圈的空心指針已經移動了明顯的一段距離。
鐘表走針的速度似乎與管道內液體的流速同步——每當壓力表指針大幅度顫動時,鐘表的秒針就會突然加速;
而當液體流動平穩後,走針速度又略微放緩,但始終沒有停止。
於白的手指仍搭在旋鈕上,能清晰感受到兩種時間在同時流逝:
一種是鐘表機械的走時,另一種是表盤上麥穗消失的倒計時。
麥穗消失,也就意味著於白無法再完成收割任務。
而鐘表走時結束,也就意味著於白離精神耐受值清零不遠了。
呼——
輕輕呼出一口氣,於白等了好一會,確定流出的液體流速穩定後,決定同時把剩下兩個管道給打開。
這樣三管齊開,能儘可能節省時間。
於白雙手同時握住剩下的兩個旋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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