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的拷問,仿佛是在為這一刻鋪墊。
於白回頭看了一眼獄警。
這確定他隻是昏迷了差不多三天,而不是昏迷了三個星期嗎?
他隻是被麻醉劑放倒後,太累了,大腦強製關機休息了兩三天而已,怎麼一睜眼起來又給他搞這麼大的動靜?
而且他剛剛才答應了羅茲。
不說彆的,光是舒良策要啟動調查程序,這得耽誤多少時間?
韋文作為關鍵證人,14天後死亡證明出來,他就要坐走私船跑了!
於白現在一天的時間都耽誤不了!
等一下……14天後才能坐船離開……海港爆炸案……
按理來說14天已經挺久的了,會不會是因為海港爆炸案,所以現在船隻被管控,韋文一時半會還走不了?
於白心裡升起猜測,但很快就被壓了下去,這不是現在的重點。
重點是,於白必須想想辦法!
冷靜、冷靜、冷靜。
於白的青筋一跳一跳,他裝作若無其事把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數著脈搏,緩緩壓下自己內心突如其來的緊張和恐懼。
舒良策和席子向,無論是性格、立場還是對待殺意側寫技術的態度,注定了早晚會有矛盾爆發的這一天。
隻是於白沒想到會來得這麼突然,還是挑在他剛醒來沒多久,一下子衝擊有點大。
他等待心率緩緩回落。
李書看著於白不說話、摸著脖子低著頭的樣子,心裡也不由得一提……
這個於白……他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於白對聯合調查科感情很深,一下子接受不了?
不過也許是聯合調查科建立的時間還不太長,大家彼此都沒有特彆熟悉,也沒啥超越生死、過命的交情,自然也談不上多有歸屬感吧……
唉,沒想到這個於白還挺多愁善感的……
在李書把於白往好了想的時候,於白心裡默默計算著各方勢力的利益……
過了有一會,李書見於白還是沒說話,他猶豫著,要不然安慰於白兩句?
……
於白不語,但是他的眸光一點一點彙聚,腦海中各種思緒紛飛,但最終都會彙集、坍塌成一個確定的、行之有效的辦法。
李書剛要開口,於白終於說話了,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聽著,如果想讓殺意側寫技術逃過一劫、如果想讓舒良策逃過一劫、如果還想讓聯合調查科順利正常運轉,就現在立刻馬上一刻也不要耽誤,動用一切他能動用趕緊把我從這裡帶走!
我不會告訴你為什麼,但這件事非常嚴重。
感謝你為我帶來消息,李書警員,現在我們沒有寒暄的時間了。快去辦。”
他神情凝重、嚴肅、認真,甚至有些警告的意味,盯著李書的時候仿佛在交代一件天大的事。
如果是彆人說這些略帶有恐嚇的話,作為警察的李書隻會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