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虎死了。”
黑衣男人將文件輕輕放在玻璃茶幾上,聲音低沉。
但艾娃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她陷在真皮沙發裡,修長的雙腿交疊,指尖托著一杯紅酒,慵懶地搖晃著。
窗外霓虹燈光映在她臉上,襯得她的側顏近乎妖冶。
“這個文件裡是殺意側寫聯合調查科的所有成員資料,重要成員的資料優先看。”
黑衣人從西裝內袋抽出一張黑卡,輕輕壓在文件上。
"經費無上限。"他的聲音像刀鋒擦過冰麵,"權限全開。隻要這五個人——"指尖在名單上點了點,"消失。"
艾娃終於笑了起來。
“真新鮮,這年頭居然還有人資助罪犯違法犯罪,你們是什麼天使投資人嗎?不,不是"天使’投資人,是"魔鬼"投資人!這麼做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黑衣男人不語。
艾娃斂了笑意。
艾娃的指尖輕輕劃過黑卡邊緣,紅唇微啟:"裝什麼神秘?"
她突然將酒杯重重砸在茶幾上,"你們和謝裡夫療養院那幫人有什麼區彆?不過是想找把好用的刀罷了。"
黑衣人終於開口,聲音依然平靜:"你隻需要執行任務。"
"哈!"艾娃突然大笑,猛地傾身向前,真絲睡袍滑落肩頭,"讓我猜猜——等那五個人死了,警方的怒火總得有個發泄對象?"
她的指甲在文件上劃出刺耳聲響,"到時候,我就是那個被你們推出去的完美擋箭牌,對不對?"
窗外一道霓虹燈婉轉而過,照亮她眼底的癲狂。
黑衣人突然暴起,動作快如閃電。
他一把掐住艾娃的咽喉,將她狠狠按倒在沙發上,黑卡和文件嘩啦一聲散落在地。
艾娃的頭皮能清晰感受到槍口冰冷的觸感,鬢邊一縷金發被灼熱的槍風燎得卷曲起來——子彈擦著她耳際射進沙發,在真皮上燒出一個焦黑的洞。
"我們不需要會質疑的"無用之人"。"
黑衣人聲音裡終於泄出一絲狠厲,保險栓再次扣響的機械聲在死寂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艾娃突然咯咯笑起來,染著丹蔻的手指撫上對方持槍的手腕:"你知道嗎..."
她突然發力擰轉,袖口寒光一閃,手術刀片已抵住黑衣人頸動脈,"...我討厭彆人用槍指著我的頭。"
血珠順著刀刃滾落,在黑衣人的白襯衫領口洇開一朵紅梅。
兩人以詭異的姿態僵持著,直到艾娃突然收刀,順勢抽走對方腰間另一把槍。
艾娃的手指輕輕撥弄著槍管,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光芒:"我答應你們,不過,我不要錢,錢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她突然將黑卡"叮"的一聲彈進酒杯,紅酒立即將卡片淹沒。
"我隻有一個條件——"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我的結局,必須由我自己來定。"
黑衣人眉頭微蹙:"什麼意思?"
艾娃緩緩舉起手槍,優雅地轉了個圈,最後將槍口抵在自己的下巴上:“還能是什麼意思?自從我從療養院逃出來那一刻,我就已經死了。錢財珠寶,不過是死前享福,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