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向拍了拍手電筒，光束掃過牆上的列車時刻表——日期停留在五年前。
他剛剛完成工作，這個點才有時間來處理今天他收到的那條短信。
掏出手機，席子向的指尖懸在手機屏幕上，那條匿名短信像毒蛇般盤踞在他的視線裡。
「你父親的案子有遺漏證據——南城地鐵站b2層儲物櫃17號。當年你母親臨死前，在那裡留了東西給你。」
他的呼吸微微一滯。
太荒謬了。
母親死在那場車禍裡，怎麼可能留下什麼？
但——
萬一呢？
萬一母親真的藏了什麼，關於那個酗酒、暴戾、最終帶著她一起墜入地獄的男人？
席子向的指節泛白，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
他本不該理會這種可疑的信息，可……
他深吸一口氣，從抽屜裡取出輔助握把，哢噠一聲裝上手槍。
——如果這是個陷阱，他會讓設局者付出代價。
如果是真的……
席子向微微皺眉。
手電筒的光束刺破黑暗，照亮通往b2層的樓梯。
灰塵在光柱中飛舞，像無數細小的亡魂。
……
中央站台，陰影處。
舒良策盯著手機屏幕，眉頭緊鎖。
「警局有內鬼，證據在南城地鐵站，b2層儲物櫃。——s」
發件人顯示是他的內部通訊賬號，但他根本不記得自己發過這條消息。
他拇指輕敲屏幕，隨即撥通電話。
“李書，查一下我內部通訊賬號有誰登過，”他聲音低沉，“南城廢棄地鐵站，b2層，十分鐘後碰頭。”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
“舒隊，這不對勁。”李書的聲音透著警惕，“你的賬號怎麼會給自己發信息？”
“所以我才叫你一起。”舒良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槍柄，“帶上‘東西’，這很可能是個局。”
掛斷電話後，他檢查了彈匣，又額外裝了一組備用。
作為高級警司，他太清楚——能黑進警方內部係統的，絕不是普通罪犯。
遠處，地鐵隧道深處傳來隱約的金屬碰撞聲。
舒良策眯起眼，手電筒的光束刺破黑暗。
——無論對方是誰，今晚，都得有個了斷。
……
0107警局地下停車場
舒良策的警務終端突然亮起，屏幕上跳出一條加密信息：
【王夢緊急定位信號激活南城地鐵站b2層生命體征異常】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一下。
王夢，舒良策記得這好像是之前他辦過的一個懸案的重要汙點證人。
一般這樣的高危證人都會有這樣的定位手環信號，有什麼情況也能第一時間得知。
隻不過舒良策感覺有些蹊蹺。
"李書，"他按下耳麥，"帶上非登記裝備，f7停車場集合。"
五分鐘後，李書提著黑色裝備包匆匆趕來："舒隊，這個時間激活定位信號太蹊蹺了。王夢的案子都結案三年了..."
舒良策正在檢查一把沒有登記編號的陶瓷手槍："上周四技術部升級係統時，我特意查過這批證人的定位芯片狀態。"
哢嗒一聲子彈上膛，"所有超過兩年的陳舊信號都應該自動歸檔了。"
李書突然反應過來："除非有人故意重新激活了..."
"或者篡改了芯片的死亡標記。"舒良策將乾擾器扔進戰術包，眼底閃過冷光，"王夢當年是被注射蓖麻毒素死的，屍體在停屍間不翼而飛——你覺得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用她的名義發信號？"
停車場頂燈突然閃爍了一下，兩人的影子在水泥地上短暫交疊。
李書瞳孔微縮："除非..."
"除非有人故意放信號引我們過去。"舒良策將備用陶瓷手槍拋給他，"所以不走正式係統。"
……
就這樣，四人在彼此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攜帶著凶器不約而同來到同一個地方。
……
b2層月台，黑暗如粘稠的墨汁。
薑晴的鞋跟突然踩到一塊鬆動的瓷磚，清脆的"哢嗒"聲在隧道裡炸開。
她渾身一顫，後背緊貼潮濕的牆麵，右手已摸向腰間的神經鎮靜劑。
遠處傳來隱隱摩擦聲——像是有人在拖動重物。
"薑怡？"她壓低聲音呼喚，喉頭發緊，"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
"砰！"
突如其來的槍響撕裂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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