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誕生在她的子宮,我就無法掙脫命運的束縛。
隻是陰差陽錯,多給了我幾年穿著名牌校服當"體麵人"的幻覺。
我們蜷縮在廢棄消防栓後麵,借著24小時便利店的燈光,我第一次認真端詳手中那把小刀——刀刃上的血已經凝結成褐色,像某種詭異的勳章。
"看,"我對著刀麵哈氣,擦掉指紋,"現在我們一樣了。"
它缺了牙,我沒了家。
它拖著傷腿,我背著案底。
便利店門口的電視正循環播放突發新聞:“警方通緝持刀傷人未成年少女...知情人透露該生母涉嫌販毒...”
畫麵切到我初中畢業照,藍底白字的校服像張拙劣的偽裝。
灰耳朵忽然對著屏幕狂吠,我捂住它的嘴,才發現自己笑得發抖。
多麼諷刺——他們用的還是當初為了申請貧困補助拍的那張。
夜風吹來食物的香氣。
我摸著兜裡僅剩的鋼鏰,忽然想起三天前的這個時間,我還在寫作業。
現在?現在我該思考怎麼用四塊錢活過今晚。
灰耳朵突然豎起耳朵,拽著我褲腿往巷子深處拖。
轉角處,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正往胡同裡撒尿,錢包從後褲袋露出一角。
"乖,"我揉著灰耳朵的耳根,它立刻會意地壓低身體。
我們像兩個天生的罪犯——它瘸著腿裝可憐,我假意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當那人彎下腰想摸狗頭時,小刀已經抵住他後腰。
"設置免密支付,然後把付款手環給我。"我的聲音冷靜得像是個熟練工,"敢喊就捅腎。"
"走,"我掂了掂手裡搶劫來的手環,免密支付能讓我在2個小時內快速盜刷,買到這幾天的物資。
我撕下一片麵包喂給灰耳朵,看它小心翼翼地用殘牙叼住——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
原來墮落與自由是同一枚硬幣的兩麵。
遠處,城市的霓虹依舊閃爍,但我們早已不在那個世界裡了。
……
於白眼前的景象散去,周圍殺意空間的環境又再次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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