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郡中,劉校尉神色凝重地邁著緩慢而沉重的步伐,朝著郡守府緩緩走去。
他剛剛從虎踞關帶著一個重要的消息回來,這個消息仿佛是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在了心頭。
郡守府內,一片寧靜祥和。此刻,府上除了雁兒和幾個乖巧伶俐的丫鬟外,彆無他人。
劉校尉踏入府門之後,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邁步向著裡屋快步走去。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劉校尉,請留步!”隻見雁兒如輕盈的蝴蝶般翩然走來,擋在了劉校尉身前。
雁兒微微躬身行禮道:“劉校尉,郡主今日身體略有不適,正在休息,不太方便接見客人。您若有何事,可以先告知於我,我會代為轉達給郡主。”自從周雲兒發現自己懷有身孕以來,她便將雁兒從輕衣樓調到身邊專門負責傳遞信息等事宜。
此時此刻,裡屋內的周雲兒正安靜地坐在床榻之上。
她一隻手輕輕托著腹部,另一隻手則優雅地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周雲兒輕輕地抿了一小口熱茶,感受著那股溫暖順著喉嚨流淌而下,心中也多了一絲安寧。
不一會兒,雁兒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進來,她行禮道出:“郡主大人,劉校尉已從虎踞關歸來。”
周雲兒放下手中的茶杯,詢問道:“如何?他可有求到雍州內部的幫助?”
當今,玉麟郡經過南棲凰一番進攻後,雖然實力有所保留,但是時間一長,玉麟郡遲早還是會撐不住。所以,她必須派人請求雍州境內的援助。
“並沒有,劉校尉說,如今那殷都南冥,正在進攻虎踞關,虎踞關的守關將領,要求我們在頂住三天,才能有機會派兵支援我們。”
周雲兒秀眉微蹙,臉上閃過一抹憂色,“三天?這談何容易。如今城中兵力本就不足,還要抵擋三天。”
她輕輕撫摸著腹部,眼神逐漸堅定起來,“不過,哪怕是為了腹中孩兒,也要拚死一試。”
雁兒忙寬慰道:“郡主莫急,奴婢聽聞那虎踞關雖戰事吃緊,但守將英勇非凡,說不定真能堅守三日有餘,屆時援軍一到,玉麟郡便可解圍。”
周雲兒搖了搖頭,“不可隻寄希望於此,傳我命令,召集城中所有青壯男子,分發兵器,加緊訓練。再盤點城中糧草物資,務必保證供應充足。”
“是!”雁兒領命離去。
周雲兒則全身無力的躺在床榻上,心中不禁埋怨道:“楊番浩,你好好看看!你與那霍繹昉的計謀,究竟會害死多少人!”
與此同時,在玉麟郡百裡外的營地中,校場上正在篩選此次行動的士兵。
而南棲凰則在沙盤前,仔細規劃接下來的行動路線。
由於玉麟郡四周平坦,沒有任何遮擋物能夠使己方繞過玉麟郡,直達黃江對岸。所以這批士兵,必須想辦法避開敵人的察覺。
南棲凰在沙盤前尋覓良久,終於覓得一處絕佳的渡河之點。
此地恰在玉麟郡東北方向的麟泉鎮,且此處有一渡河口,位置得天獨厚。此時節已過雨季,黃江之水自然不再如他們初出蜀川時那般凶險。
此刻,下一批糧草正源源不斷地運來,有了充足的糧草,軍隊的作戰能力便有了堅實的保障。
天時、地利、人和,如今皆已為南棲凰所占據。確定計劃後,南棲凰當機立斷,即刻召集將領部署。
周雲兒這邊,青壯男子雖已召集完畢,但大多未曾經曆過戰陣,眾人心中惶恐不安。
她親自來到訓練場,高聲呼喊,鼓舞士氣:“諸位鄉親,玉麟郡乃我們的家園,如今外敵來犯,我們唯有齊心協力,方能保家衛國。”眾人見郡主如此堅毅果敢,士氣稍稍振奮。
然而,周雲兒深知,這不過是權宜之計,要想真正穩定軍心,還需付出更多努力。
“報!”
一名小兵匆匆跑來,單膝跪地稟報道:“郡主,探子來報,敵軍似有異動,大批人正在朝著本城前進。”
周雲兒心中一驚,迅速站直了身子,“快!弓箭手登上城樓,其餘人聽我指令。”
玉麟郡城下,高靖帶著萬人大軍,開始進攻玉麟郡。
“將士們,今日一戰!讓敵人瞧瞧我等的厲害!”高靖大聲助威。
士兵們各個士氣旺盛,整齊劃一的列好陣型,朝玉麟郡攻去。
一時間,四個千人方陣,來到了護城河前,長牌兵排好盾牆,身後弓箭手放箭掩護,城牆上的士兵,隻要露出頭,就會被飛來的箭矢擊殺。
伴隨著高靖的正麵進攻,南墨宇也已帶著千人,從營地後方出發,朝著麟泉鎮而去。
與玉麟郡的大戰再次進行之時,那虎踞關的戰役也已經告一段落,南冥久攻不下,隻好撤軍返回。
回到營地後,南冥與晏碧君來到帳篷內,經過一頓廝殺,二人臉上已滿是灰塵,其中還夾雜著一股淡濃淡濃的血腥味。
“夫人,您怎麼樣?”南冥看向晏碧君,滿臉的關切。
晏碧君伸手擦了擦額頭溢出的汗液,她調整了一下呼吸後,才開口回答:“我沒事,經曆了這麼多次沙場,我哪次出過事?”
南冥笑了笑,眼底滿是愛意與敬佩,“也是,我的夫人自是最勇猛的。”
晏碧君白了他一眼,“不過這虎踞關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真是難啃。”她皺起眉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南冥沉思片刻,堅定地說道:“無妨,這虎踞關再難啃,我們也要把他打下來,不然的話,我們根本就進不了雍州,還何談天下呢?”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
晏碧君沒有回答,她坐起身子,向帳篷外招呼:“墨淵,取我信鴿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南冥一聽,疑惑地詢問:“拿信鴿做什麼?”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解。
聽他這麼一問,晏碧君沒好氣地說道:“我看你是打仗打了太久了,都忘了自己還有個女兒了吧?”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嗔怪。儘管作為將軍,應當注意當下戰況,不應該時常想念家中兒女,但晏碧君畢竟也是一個母親,她又怎會不想念這個從小疼到大的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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