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液並不能拯救任何人,那些被崩壞能侵蝕的村民不會被治愈,到最後還是會死去。
夜晚,有人來了,是那個孩子,他小心的觀察四周,走上前想要把千劫從柱子上放下來,可是嘗試了很久也沒有打開鎖鏈。
最後費了老大勁的孩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的望著被掛在柱子上的千劫。
而千劫呢,他隻是這樣靜靜地看著,沒有出聲製止這無意義的行為,他不知道現在是怎樣的心情,憤怒嗎……嗬嗬……
這明明可以輕易掙脫的枷鎖,他沒有這麼做,麵具之下依舊是無悲無喜,他默默注視著孩子失望離開,像是察覺到千劫目光,那孩子突然轉頭。
“我一定會救你的!”
他聽到孩子開口說道,眼中的火光一閃而逝……
到底過了多久呢?千劫不知道,他感受著身體越發的虛弱,不斷割開的傷口漸漸不再重新愈合,它們渴望著能量讓這具身軀重新燃燒。
縱使傷口會自愈,但心靈不會。
雨水衝刷著他顯得有些瘦弱的身軀,直到那陣陣刺骨的寒風出現,讓他重新睜開了雙眼,廣場之上是村民們的屍體,幾隻崩壞獸不斷吞噬著這些殘軀。
他的目光漸漸向下看去,他的身下躺著一個孩子。
“哢嚓”聲響起,千劫從柱子上掙脫落在了地上,他沒有在意周圍的怪物,寒霜逐漸爬上了他的麵具。
麵具開始被冰封,他不會在意,蹲下身子,將那孩子抱起,孩子很輕,讓他幾乎感受不到重量,也感知不到那屬於生命的氣息。
他看向孩子的手中,那是一把鑰匙,被他緊緊握住,另一隻手裡是那顆沒有送出的糖……
炙熱的火焰向他周身散去,為懷中“熟睡”的孩子驅散冰寒。
麵具之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冰霜,宛如一副精美的冰雕,但此刻這些冰霜卻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融著。
隨著冰霜的融化,順著麵具流淌而下,讓人分不清是水珠還是……
他艱難地從地上站起身子,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還沒有完全適應周圍的環境。他的目光緊緊鎖定住逐漸靠近的崩壞獸,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漠然。
突然間,他張開嘴巴,發出一陣低沉而沙啞的嘶吼聲,這聲音就像是一頭被困已久的野獸終於掙脫束縛時所發出的咆哮,充滿了狂野與不羈。
由於長時間處於缺水狀態,他的喉嚨已經變得乾澀疼痛,每發出一個音節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聲帶。然而,正是這種沙啞的嗓音讓他的吼聲更具穿透力和威懾力,仿佛要將眼前的崩壞獸徹底撕碎。
“來啊…向我證明……你們值得一殺!”
長期的放血讓他十分虛弱,但火焰依舊耀眼,他將孩子放在沒有冰雪的地麵上,火焰不斷將四周的冰雪驅散,一拳殺向了四周不敢上前的崩壞獸群。
一場單方麵的虐殺開始了——
千劫站在崩壞獸群的屍體上,眼神冷冽的望向遠方。
“下一個,就是你了……”
灼熱的火焰隨著他的行動將周圍的一切燒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