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因謝煙客現身而噤若寒蟬的武林人士們,此刻爆發出更劇烈、更充滿恐懼的嘩然與倒吸冷氣聲!
無數道目光瞬間從驚疑、貪婪變成了純粹的恐懼與難以置信!這個名字仿佛帶著某種無形的魔咒,瞬間抽乾了街道上所有的戾氣。
就連宗師風範的謝煙客,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臉色也是劇變!
他那精光四射的眼眸中竟抑製不住地流露出一絲驚懼和難以置信的顫抖!
方才的傲氣與殺意瞬間消失了大半,他幾乎是急切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追問:“江……江先生?他……他也在此處侯監集?!”
狄雲平靜地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複,謝煙客臉上的所有表情瞬間凝滯,隨即化作一聲複雜的長笑,笑聲中竟帶著幾分釋然和解脫: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他連道三聲好,目光轉向那個仍躲在狄雲身後、被這變故搞得更加懵懂恐懼的小乞丐,語氣陡然變得輕鬆甚至帶著一絲狡黠的揶揄:
“小鬼,你好福氣!令牌你就拿著玩吧!隻是記住一點,從今往後,你千萬要跟緊你身前這位狄雲小兄弟,更要跟緊他師父江先生!有這位江先生在,天塌下來也砸不著你!哈哈哈!”
大笑聲中,謝煙客身形一晃,如同一縷青煙,倏忽間便消失在街道儘頭,來如疾風,去似流星,毫不拖泥帶水。
留下滿街目瞪口呆、麵麵相覷的武林人士。
謝煙客為何走得如此乾脆利落?
答案不言自明!
江寒的實力之高,早已超脫了世俗紛爭的範疇,像謝遜和屠龍刀這種足以讓整個江湖為之瘋狂的秘密,在江寒眼中恐怕連值得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更何況,江寒的愛徒張無忌乃是謝遜的義子金蘭,這份藕斷絲連的關係,比任何威脅承諾都更讓謝煙客確信,江寒根本不會、也不屑於通過他謝煙客去探尋謝遜的下落,更不會對其有加害之意!
與其在這裡糾纏引來江寒的不快,不如趁早離開才是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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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煙客一走,剩下的那些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看著宛如定海神針般護著小乞丐的狄雲,看著狄雲背後那個足以讓謝煙客都望風而遁的名字,哪裡還敢有半分覬覦之心?
先前叫囂得最凶的那幾個此刻臉色慘白,連滾帶爬地往人群後縮。
不到十息功夫,剛才還圍得水泄不通、劍拔弩張的街道,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隻剩下滿地狼藉和劫後餘生般的寂靜。
喧鬨散儘,狄雲安撫了一下受驚的小乞丐和那條忠誠的大黃狗,帶著他們回到客棧。
見到江寒,狄雲便將自己出門買餅遇到武林人士爭搶玄鐵令,以及後來偶遇小乞丐贈餅、發現玄鐵令、謝煙客現身欲奪、眾人逼迫、自己出手攔阻、報出師父名號後嚇退謝煙客的經過,從頭到尾詳細地稟報了一遍,最後指著旁邊局促不安、緊緊抱著大黃狗的小乞丐道:“師父,就是這孩子……”
江寒聽完狄雲的講述,目光如同實質般掃過那小乞丐稚嫩但眉宇間透著些許懵懂憨厚、眼神純淨如水的麵龐。
他起初並未特彆在意,隻覺是個偶然卷入漩渦的可憐孩子。
但看到他那條不離不棄的大黃狗,再聯想到狄雲描述中玄鐵令在燒餅中被小乞丐咬出的細節……種種因素在江寒心中電光火石般串聯起來。
一個響亮的名字瞬間躍入江寒的腦海——石破天!
江寒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原本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恍然的微瀾。
他終於意識到,這個被狄雲好心帶回客棧、看似不起眼的小乞丐,竟是那位日後命運跌宕、身世成謎、最終練就震古爍今《太玄經》神功的——狗雜種,石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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