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醫院夜襲事件是一件大事,各路記者幾乎在案件發生的下一秒就出現在了現場。
他們舉著長槍短炮對著醫院的大樓拍攝。
巧合的是,源見春所在的樓層麵對著外邊的長廊是一塊透明大玻璃,而那罪犯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剛巧站在了這裡——足以讓外邊所有的記者拍攝到。
源見春心頭並不緊張,他已經確認自己並不是罪犯的殘害目標。相反,這名罪犯對警察有一定的敬畏感,似乎也同時抱有著非常強烈的期待。
所以在得知自己是警察後,他的態度明顯緩和。
銀發粉眸的青年身形瘦削,穿著藍白色病號服的他幾乎隨時羽化升仙。那張精致的麵孔微微側過掃了樓下情況一眼——那一眼明明隻是在查看情況,落在眾人眼裡卻仿佛天神賜下悲憫的注視。
電視台的攝像機忠實記錄了這一幕,放大後的青年的麵孔完全占據了屏幕。
在那一刻,電視機前看著他的人都倒吸一口氣——他不像是真人,而像是今夜的雨露、那白茫茫的霧氣構成的妖精,如此虛幻而不真實。
這個點還醒著並能收看到新聞的當然是年輕一代。他們的信息傳播能力堪稱強悍,於是爭相開始轉發新聞鏈接。
有些激動的甚至能把好閨蜜,好兄弟從睡夢中叫醒,逼著要他們一起看。
“你是不是瘋了?大半夜的不睡覺,叫我起來看新聞!”女孩罵罵咧咧,扔下手機打開免提,硬撐著從陪你過床上爬起來,在台式電腦上輸入正確的網址。
“如果不是美國被淹沒了或者火星撞地球了這種新聞,你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你!”
下一秒彈出了網站,屏幕上實時播放著米花醫院的緊張態勢,和動作片大電影似的,警匪雙方對峙的畫麵格外刺激。
然而下一秒鏡頭拉近正對上了罪犯的臉。
可奇怪的是,這回無論如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沒法集中在罪犯身上,就連那拍攝的工作人員也偏心地將那銀發粉毛的青年放在了畫麵中央。
“我靠!這是人質?”
“對吧對吧,我也很震驚。這不是前段時間來我們學校調查案子的源警官嗎?”
“救命啊,源警官被挾持了,天呐!”
“怎麼辦?源警官可不能受傷啊。”
“雖然但是他已經受傷了。”
班級群分分鐘上百條消息。有一個家夥似乎掌握了更新的情報,毫不吝嗇地分享了出來,“貌似前段時間源警官遭受了槍傷誒,你們看。他那病號服下麵明顯隆起了一段,應該是繃帶。”
“不合時宜地插一句,我還以為是胸肌呢。”
“樓上滾!這麼緊張彆開玩笑了。那可怎麼辦啊?他受了傷。罪犯怎麼還劫持他?”
“現在隻能慶幸罪犯沒有想要殺他,你們不知道已經死了三個人了。天空株式會社你們耳熟吧,就是做無線廣播那個,他們兩個社長可都死在病房裡啦。”
“什麼?這罪犯這麼凶殘,那源警官豈不是……”
“不會的不會的,不許這樣說!”
除了孩子們在群裡焦急地擔憂著一個僅見過幾麵的警察,另一群不認識源見春但半夜睡不著的大爺大媽看著那張乖巧俊逸的臉蛋也忍不住歎息。
這小夥子長得這麼好看卻遇到了這樣的倒黴事。啊,真是罪過,罪過,趕緊讓我來上一炷香,看看能不能祈求神明保佑。
這一頭,警察和罪犯的對峙仍在繼續。
長時間的站立讓源見春的傷口又開始滲血,他微微動了動身體就發現身後的罪犯緊繃起來。
“這樣互相站著不是辦法。”源見春抬眸,當著所有人的麵提議,“你們先放他走。”
然後又轉向罪犯:“你可以挾持著我,帶我到你的住所。但我現在需要休息,不能長久地站立。”
“我知道你對警方有需求,之後我可以為你和警方溝通。”
罪犯被源見春平和而理智的說辭勸服了。
那邊帶隊的警察也是個熟人,正是佐藤和美子。她聽到源見春的提議有些不讚同,生怕源見春又身陷險境。
可是他說的也沒錯,現在僵持在這兒對誰都沒有好處。
剛剛的混亂讓許多病房裡的病人出了問題,眼下最要緊的是穩定局麵,讓醫生和護士對他們進行治療。
罪犯能主動撤離醫院並帶走恐慌顯然是最好的安排。
“可以”佐藤和美子看向罪犯,收起手中的槍。,“我是搜查科的警部補,現在向你承諾暫時不追你,之後我們通過源警官的聯絡器溝通,但請麻煩保證他的安全,不要傷害人質。”
罪犯的情緒徹底穩定下來,警方為他讓出了一條道路,他便用小刀繼續橫在源見春的脖子前將他帶到了地下車庫。
幾分鐘後,就在鬆田陣平趕到醫院門口時,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從身邊疾馳而過。
鬆田陣平下意識覺得不對勁,可是這個時刻不容他做出錯誤的判斷,所以隻能繼續開進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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