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本該就這樣離開這個村子的——他的時間寶貴的很,在過去的那麼多年裡源見春從來沒看見他在任何一處地方浪費那麼久。
不為了殺人,也不為了幫派間的鬥爭,隻是潛伏在某一處偷偷地觀望他而已。
“哥哥!”中村美英帶回來一個更小的孩子,這小東西剃著光頭,臉蛋圓潤可愛,彆人怎麼要他手裡的東西都拿不下來,他卻唯獨喜歡把好東西往源見春手裡塞。
對此,祖母解釋這孩子隻是喜歡一些漂亮東西罷了。
“喊人倒是喊的挺溜的。”源見春沒有顧忌胸口的傷痛,一把舉起了這孩子。
圓滾滾的小孩咯咯地笑著,臉都紅了。大概村裡從來沒人將他舉得如此高,這一次他越過村莊的瓦房看見了更遠的地方,那裡有溪流,有輕軌,有群山。
綠色照亮了孩子的眼眸,他喜悅的擺了擺手臂,踢了踢腿,將那種快樂的情緒傳遞給了源見春。
然而在暗處,有另外兩個人的心卻隨著孩子的動作揪起。
一個逐漸心生殺意,另一個則隻是不讚同。
傷沒有好完全,源見春也不會逞強,很快就將孩子放了下來。然而一個失手險些自己踉蹌在地。
腰後傳來一陣冰涼的力量迅速觸碰了一下源見春,等他站穩後又飛速收回。
是咒靈。
“回來吃飯。”中村拓真沉著聲音低喊,但當目光落在自己女兒身上時又變得那樣溫柔和眷戀。
他知道自己陪伴女兒的時間不多了,即便明日女兒能夠順利地走下手術台,自己也會隨即入獄。
但不重要,本就不重要,自己的目的從來都是救女兒而已。
他伸手攬過蹦蹦跳跳的女兒的肩帶著她進入了屋內,門沒有關,顯然是在等源見春。
“你有事就先走好了,何必在這等著。”青年輕輕拋下一句話,轉身進了屋,讓那黑暗吞噬了身形。
隻留下屋外璀璨的夕陽,一花一草都在安靜地晃動,吹開一股馥鬱的香氣。
雀鳥輕輕蹦跳,怪異地圍繞著一個圈打轉。那豆大的眼睛像在打量,透露出一股疑惑不解來。
在人所看不到的地方,咒靈被鳥兒們包圍著手足無措。它不敢去觸碰,生怕凍傷了這些小小的生靈。
在兩個不同的方向,兩抹黑色的衣角同時撞開葉子,又同時向著屋子裡眺望。他們之間隔著磚牆石瓦,所以並不能感覺到彼此,可他們關心的是同一個人。
——也都認為那句話是留給自己的。
鬆田陣平徹底明白,便離開了此處。他打算今夜便回警視廳,明日,不,更準確地來說是明日傍晚,他會帶著人去抓中村拓真,這是他作為警察所能容忍的最後期限。
而另一側綠色的眼瞳完美地融入枝葉,甚至比那些被陰影籠罩的葉子更通透。夜的深沉逐漸浸染那雙眸子。
他總是顯得那樣隱晦,就如同琴酒這個人整體一樣不能被人讀懂。
穿透那玻璃,他看見女孩正喜悅地將自己最愛的食物推給源見春。而那個總是不愛吃東西的男孩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後,卻能夠笑意盈盈接受彆人的饋贈。
哪怕那盤中的食物看起來並不如何。
琴酒並不知道怎麼養一個孩子,一開始他也沒有將源見春當做一個孩子養。
他送給他自己的姓氏,這對琴酒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但源見春並不感動,甚至在組織中也從不以他的名義行事。
這或許在某種程度上誘發了琴酒的叛逆,那時他也不過20歲上下,並不明白這個小孩兒到底在仇視自己什麼——明明自己帶他回了組織,給了他食物,給了他庇護所,給了他新的身份。
他們倆單獨待著的時候空氣總是凝滯的。源見春不愛說話,而琴酒則是討厭看見源見春的臭臉。
但,直到那年他才明白,或許那個孩子仇視的從來不是自己。
在琴酒將自己武裝成一副穿不透的盔甲前,一朵花的種子已經落入了內裡。
沒有陽光的照射它很難生長,可它仍然是存在的。他逼迫著琴酒總是反省自己,總是無法忽視悄悄發芽的種子。
於是琴酒將自己的最後一點感情也存放在了那裡,包裹住它,讓它不能再擾亂自己的心緒,理智總是占據琴酒的大多數時間。
儘管那經常被成員們解讀為暴戾。
但暴戾是琴酒的本色,也正是他理智的體現,他越無情,子彈便射出得越快。
沒有人問過他為什麼要追求這種極致——除了源見春。
但那時琴酒並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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