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沒有雪花,十一月還遠不到東京初雪降落的時節。
隻是雲層很厚,被烏色遮住的太陽僅願意施舍很微弱的光線。那光芒點不亮底下人們的臉龐,於是他們成了烏泱泱的潮水,不住地朝著摩天輪湧動。
既像是要後退,卻因為那些好事之徒又朝前奔流。
鬆田陣平推了推墨鏡,還沒卡到自己最適合的高度,便被身邊的人一把摘下。瞧著那雙不讚同的眼睛,鬆田不吱聲了,隻能乾乾咳嗽。
“隻是陽光太刺眼了而已……”
“會影響判斷。”源見春的聲音十分冷硬,他知道鬆田沒什麼畏光症,墨鏡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總是戴在眼睛上大約隻是習慣了而已。
往日隨他,今日不行。
今天他必須杜絕所有可能引發不利後果的行為……
“好吧好吧。”鬆田答應,接過墨鏡習慣性卡在了襯衫上,卻仍被源見春一把薅來扔進車裡。
目暮十三去轉了一圈,馬上來交代鬆田:“你推理的沒錯,炸彈是在摩天輪上。”
“既然確認了,那我就要出發了。”
佐藤美和子與高木涉沉默地看著黑發男人鬆開西裝扣子踏上踏板——他們知道這件事很危險,可這就是警察的職責。
況且在場的人裡,沒有一個比鬆田更適合拆彈這項任務。
沒人注意的時刻,源見春撥打了一個電話。他已經很久沒有聯係過那個人了,但現在要他幫起忙來卻也毫不客氣。
“喂?忙嗎……不忙的話來一下,米花遊樂園。嗯,在摩天輪底下……以後和你解釋。”
摩天輪旁,黑發男人鬆了鬆手腕,俊美的麵龐揚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來。
——他比警校時白了許多。小時候的鬆田桀驁不馴,成天在外摸爬滾打,自然曬得一身黝黑。等工作之後他不再暴曬,皮膚也就漸漸白了回來。
等萩原死後,他的性情變得比往日沉穩,出勤的機會雖有,但也不至於總暴露在陽光底下,久而久之竟已能稱的上白皙。
他半吊著摩天輪車廂的門,正在與佐藤和高木做交代。
源見春眼睛一抽,下意識撥開兩人,腳一抬踩中鬆田兩腳間的車廂地麵。
眾人被他突然的舉動驚到,癡癡望著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既然做都做了,源見春便不會再退縮,他一個伸手,微微用力將鬆田推入廂室,那人猝不及防,真的被一個用力擠進了小小的空間內。
不想再聽那些總是帶著fg的話,源見春乾脆一個背手闔上了車廂的門,拒絕了外邊的勸說。
遠遠的操作員不知道詳情,見兩個警察已經進了車廂便按之前的吩咐按下了啟動鍵。
“等等!”目暮十三阻攔不及,隻能看著那透明小包廂緩緩上升。
底下群眾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能憑本能朝著動靜處看去。原本象征著愛情,象征著歡樂的摩天輪承載起十足的凜然與危機,卻又因眉目昳麗的兩位警官而變得沒那麼恐怖。
心中稍定,總覺得警察能和平解決所有事情的民眾舒了口氣,竟打趣起來,本帶來給自己拍照留念的相機對準了高高升起的透明車廂。
“啊呀,這年頭你們東京的警察都長那麼帥?怎麼一個賽一個像明星?”這人操著一口關西口音,手上設備齊全,今日來樂園是有人雇他拍寫真的。
偏偏剛剛人流攢動導致他與雇主分散,但設備帶了來不用太過可惜——拍車廂上那兩個說不定之後還能賣給報社一筆錢呢。
再不濟傳網絡也會有很多人關注吧?
小小的鏡頭銀黑交織,兩顆湊在一塊研究炸彈的腦袋格外親密。他們正好麵朝著這裡,即便什麼都不做,那兩張臉也格外俊美逼人。
攝影師讚歎著,高興著自己收獲了第一現場照片,渾然忘記了所處的是怎樣一個危險的場景。
而車廂內。
“能解決嗎?”
其實在外人看來,源見春幫不上任何忙,他上來純粹是“添亂”,可鬆田陣平很清楚,有源見春在這有效緩解了他的緊張,兩年前因某人死亡而帶來的微不可見卻影響扔在的瑟意已經全消。
“應該可以,但是有密碼需要解鎖。”鬆田陣平牢牢攥著手機,炸彈隻剩下六七分鐘,而按照炸彈犯之前的指示,鬆田這時候隻能等著對方來電。
“放心,他不至於耗費那麼大力氣耍我們。”擔心源見春思慮太多,鬆田陣平竟還有空來安慰。
“雖說都是為了報複警察,但如果不給我們密碼的話他今天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源見春點頭,卻心不在焉——他知道原本今日鬆田會死,那麼肯定是有環節出了差錯,如今既然自己在車裡,便不會讓那個差錯發生!
粉色的眼睛往外看了看,這抹水紅色裡撞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或許是對上了源見春的視線,那男孩狠狠搖擺著手臂。
是工藤新一,身後還跟著毛利蘭與鈴木園子。
“這可怎麼辦呢?”鈴木園子焦急得不行,在這樣的危險時刻,她很想雇上十七八個保鏢去送兩位警察下來,又想著這次危機解除後一定要讓爸爸把遊樂園買下來,這樣以後加強安保,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但在危險已經埋下的這一刻,錢財是如此無力。
“沒事,我們要相信他們。”確認源見春已經看見了自己,也得到了源見春的頷首,工藤新一心情稍定——不知為什麼,隻要一個眼神和一個點頭,他就能從源哥那裡收獲無數鎮定的力量。
年紀尚小的男孩還無法克製心中起伏的波瀾,他死死扣著手底下的金屬欄杆,冰涼的感覺幾乎深入骨髓。
毛利蘭也顧不得安慰竹馬,眼前的景象同樣讓她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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