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頷首:“不錯。”
“你叫什麼?”楚辭問道。
藍衣女子站起身,款款行禮:“民女藍荷,拜見王爺。”
“嗯,坐下吧。”楚辭似乎沒了興致,揮揮手讓藍荷坐下,繼續吃起了葡萄。
藍荷的表情絲毫未變,仿佛被無視的人並非是她。
眾人也默契地略過此事,繼續高談闊論起來。
長公主瞥一眼藍荷,小聲詢問道:“你對藍荷有意?”
楚辭搖頭:“怎麼可能,不過是聽說她在京中鬨出不小的動靜,所以好奇。今日一見,倒感覺不如我想象中那般奇異。”
“你今年也已及冠,可有心儀女子?”許是因此提起了興趣,長公主開始關心楚辭的情感問題。
楚辭連眼神都沒給長公主一個,嘟囔道:“娶妻有什麼好的,這不是給我找不痛快嗎。”
長公主斥責道:“不可胡言,不成家,你如何對得起母後。”
楚辭對身旁婢女招招手,讓她再去拿點葡萄來,這才轉過頭看著長公主,道:“母後又不在意我,我過得開心不就好了。”
聽得楚辭這話,長公主啞然失語。
她與楚辭以及當今聖上是同母所出,但人生際遇卻各不相同。
長公主是太後的第一個孩子,卻因為是女性而不受太後喜愛,成年後就搬出宮中居住。
皇帝是太後的嫡子,在年幼時突發大病。
監天司司正說他命格有缺,若無機緣無法活過十五。
太後因此傷心欲絕,但在那時懷上了原身。
寵愛的嫡子正在生病,肚子裡的孩子卻不省心地折騰,太後對原身便天然不喜,隻是因為先皇對原身過於關注,才讓太後沒將墮胎的想法實施。
神奇的是原身出生那日,皇帝的病無藥而醫,先皇稱原身有福瑞之相,在原身束發之後便將他封了祥王。
其中自有太後吹枕邊風,生怕原身頂著福瑞之相的名頭搶走太子之位。
也因此,原身與太後幾乎決裂,除非必要時刻,原身甚至不會去見太後。
長公主也受過太後冷眼,最能體會原身對太後的怨恨,是以當楚辭說出這話時,才不知如何反駁。
要說長公主對太後也沒有多少感情,說出對不起太後這種話也不過是順嘴一提,是古代孝道積壓在她身上造成的影響。
楚辭吃光葡萄,宴會也進入中局。
長公主舉辦這次宴會本是受人之托,給人製造一個相看的機會。
自然會有眾人各自結伴賞花的流程,若是大家都聚在這裡,怎麼給人家製造獨處的空間。
長公主讓人看著這裡,便起身與楚辭一同離開。
剩下的事她就無須出麵了。
楚辭離開前又回頭望了一眼藍荷,雙眼微眯,似有精芒閃過。
“穿越者,有點意思。”
長公主走在楚身前半步,道:“先前的話,莫要往心裡去,是皇姐失言。”
楚辭搖頭:“我早就不在意了。對了,皇姐,聽說天寶閣又要舉行珍寶會了,可有興趣跟我去看看?”
“又要我給你付錢?”長公主似笑非笑道。
“嘿嘿。”楚辭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你知道的,我手下沒什麼營生。”
“你少吃些,就有錢了。”
“那可不行,吃可是我的人生大事。”楚辭果斷拒絕。
人生在世,不吃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