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湘迅速向後退了幾步,直接來到天寶閣主身後。
黑袍人的動作越來越快,短短幾個呼吸已經適應了天寶閣主的手段。
黑袍人的手收回衣袍下,麵具下的眼睛盯著天寶閣主,聲音沙啞得恐怖:“我也是天寶閣的貴客。”
“抱歉,天寶閣內,禁止爭端。”天寶閣主微微搖頭,態度堅定。
“你最好永遠待在天寶閣。”黑袍人對明萱湘撂下一句狠話,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明萱湘對天寶閣主行禮道謝,抬起頭來時卻不見他的身影,心中腹誹一句後開始憂心之後的生活。
正如黑袍人所說,她不可能永遠待在天寶閣,就算可以,她也要考慮黑袍人會不會對她的父母出手。
真是難辦。
遠離天寶閣的舊街,黑袍人戒備地盯著麵前的道人,疑惑出聲:“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
仲元道人輕笑一聲:“殺你還需要理由?”
大戰一觸即發,仲元道人揮手便是萬千符籙。
雷擊烈火,陰風弱水。
亦有神甲金兵,五鬼相助。
分明是個低武都稱不上的世界,仲元道人卻將符籙發揮到極致,仿佛無數人在動用不同法術,向黑袍人攻殺而去。
黑袍人的反擊很簡單,隻是一拳一拳轟碎來襲的攻擊。
黑袍人周身護體真氣澎湃,仲元道人的法術竟不能近他分毫,那一雙肉掌在真氣的加持下也如鐵拳,揮手便能擊潰金兵、五鬼。
兩人看似鬥得不相上下,實則心裡都清楚按照這樣下去輸的隻會是黑袍人。
黑袍人的真氣再如何雄厚也會有用儘的時候,但仲元道人的符籙是真的堪稱無窮無儘。
仲元道人也是老牌轉命師,每個世界積累下來的符籙可以說是海量,也很少有需要全力施為的時候,日積月累下,符籙甚至堆滿了他的儲物空間。
黑袍人被符籙控在原地,心中焦急,手上動作依舊平穩。
此時此刻,誰先失了方寸,誰就露了破綻。
黑袍人都不急,仲元道人就更不急了,他耐心很足,如同蜘蛛緩慢地用蛛絲將獵物包裹,不斷蠶食獵物的生存空間。
雙方的僵局持續了一刻鐘,以雙方為中心,方圓百裡一片狼藉。
即使舊街居住的都是不上流的流氓乞丐,這時候還是引來了京兆府的衙役。
不過衙役也隻是遠遠看著,開玩笑,這兩人交戰跟神仙一樣,他們隻是普通人,哪有膽子摻和。
仲元道人瞥了一眼遠方的衙役,一張匿形符貼在身上,讓衙役們隻能看到一個輪廓。
他不確定楚辭想不想暴露,所以在衙役麵前遮掩身形。
黑袍人一拳打散迎麵而來的火球,雙腿一屈,整個人如同炮彈般衝向仲元道人。
無數的攻擊落在護體真氣上,將厚實的護體真氣消磨,零星有幾道攻擊在真氣未補足時落在黑袍人身上,給他的衣袍開了幾個大洞,露出紅腫的肌膚。
黑袍人不管不顧,隻有在攻擊落在他臉上時才會伸手阻攔。
這般橫衝直撞下,黑袍人貼近仲元道人身前一米,一拳直直向著仲元道人麵門打去。
仲元道人不慌不忙,手掐元始法印,數十張符籙自虛空顯形,一條條金光鎖鏈從符籙中延伸而出,眨眼間便將黑袍人捆了個結實。
黑袍人頓覺體內真氣難以調動,如同一條毛蟲蟲趴在地上蠕動。
仲元道人輕笑道:“等的就是你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