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時間刻度都無法衡量的瞬間,刻希斯寫了一段話。
“沒人知曉,在成為命運天使之前,刻希斯擁有人格分裂症。成為命運天使後,主人格支配了身軀,副人格陷入沉睡,成為祂背後的一根羽毛。那根羽毛在無數年後被做成了一支羽毛筆,成為了命運天使的神器。”
由金線構成的命運天使死了,無數的金線向下延伸,包裹著地上羽毛筆的碎片。
碎片聚合,重複了方才的過程,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
刻希斯,成為了“命運”。
當刻希斯現身,一切的變化停止,並以極快的速度修複。
金線再次布滿天空,但不再壓抑、窒息。
因為成為“命運”的刻希斯,不希望生靈的命運被確定。
刻希斯像是一個普通的學者,白絲綢的披肩包裹住他大半的身軀,右臂赤裸,露出潔白的身軀。
他明明成為了真正的神明,卻比天使還像人。
刻希斯對月天使與楚辭表示感謝:“謝謝你們,幫助我擺脫了信仰的桎梏。”
楚辭不爽咂舌:“又被算計了。”
刻希斯笑道:“並非如此,隻不過是因為你不熟悉我的手段。事實上,每一次我都是在跟著你的節奏出手,包括你們打上神域,我也隻是在賭。”
楚辭驚訝地看著他:“你好像跟剛剛不太一樣。”
刻希斯點頭:“過去的我已經死了,成為現在的我的基石,而現在的我,是一個嶄新的靈魂,雖然我們都有著刻希斯這個名字。”
“人格分裂症居然是真的?”
“當我寫下,它便是真的。”刻希斯道。
寫於過去的命運,是已經過去的現實。
“你之後打算做什麼?”月天使問道。
刻希斯伸手,從空中抓出羽毛筆與羊皮書。
“信仰對當時的我們是解藥,在如今已經變成了世界的頑疾。”他如此說道。
隨後,落筆。
“萬眾的理想彙聚,成為撬動世界力量的鑰匙。而天使,隻是承載這份力量的人。縱使擁有絕對的力量,天使也始終是人。萬眾的信仰應當彙聚於天使身上,而非天使光環下的人,所以成為天使的人將失去力量,存在的,隻有由信仰和世界力量構成的天使。”
命運的齒輪在轉動,所有的天使都感受到自身發生的變化。
月天使的身軀放光,而後擴大,變成一個巨人。
一名優雅的少女從巨人中走出,落在地上。
厄洛斯滿臉欣喜地撫摸自己的雙手,轉頭看到“月天使”消失在原地。
“這是?”厄洛斯看向刻希斯。
“我將人與天使分開,此後祂們隻會是存在於神域的雕塑。不過你們還是可以獲得祂們的力量,畢竟神應當庇護信徒。”刻希斯道。
楚辭看向遠方,突然道:“如果戰爭天使這個時候在和太陽天使戰鬥……”
厄洛斯一愣,隨即撲哧一笑。
“那是很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