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薄雲,在地上投下一圈陰影。偌大的白石廣場中,上百名穿著白色短褂的青年動作整齊劃一地練著拳法,一招一式都帶起陣陣微風。
一名短胡須留長發、穿著青色長袍的男人走在眾人中間,時不時出言指點,揪出他們的錯處。
廣場前方是一座大殿,大殿中坐著兩男一女。
女子是一相貌秀麗的白袍女俠,柔和的麵容,眼角卻流露出淩厲之意。
兩名男性有著相似的麵容,隻不過一者著黑衣,一者為青衣。
青衣男子的眼神不斷瞟向門口,似是在期待某人到來。
黑衣男子看不過去他這沉不住氣的模樣,伸手在他頭上輕敲一下:“靜心。”
被敲了頭,青衣男子也不惱,張嘴無聲吐槽一句,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視。
女子輕笑一聲,道:“謝師兄,師弟性子活潑,這是他的本性,何必拘著他。”
謝正淵微微頷首,道:“師妹說得是,隻是我們是來做客的,不能讓主人家看了笑話。”
謝正渟嘟囔一句,聲音很小,但他們都有武功在身,聽得清清楚楚。
“這不是還沒來嘛。”
謝正淵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家的弟弟,道:“出門在外,還是要留個心眼,不要把什麼都展現給彆人。”
“我知道了,哥。”謝正渟坐直身子,大義凜然道。
“三位小友久等了。”渾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進大廳,幾步之間就跨越十幾米的距離,直接坐在上首。
等他坐下,一名高瘦的青年才慢悠悠地走進大殿,身上玉佩隨著步伐發出清脆悅耳的撞擊聲,可謂環佩聲碎。
青年坐到中年男人身邊,看向謝正淵三人的目光中不帶一絲情緒,隻是來走個過場。
中年男人看到青年這般模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在客人麵前也不好出聲教訓,隻能瞪他一眼。
謝正淵將兩人的互動收入眼底,對青年的身份已有猜測,站起身對中年男人拱手道:“晚輩清秋派八十二代弟子謝正淵,見過楚莊主。”
“晚輩謝正渟葉淩萱),見過楚莊主。”謝正渟二人也站起身,跟著行禮。
楚天傲頷首,道:“都坐下吧,我與你們師傅也是好友,叫我一聲楚叔就行。”
“楚叔。”謝正淵從善如流,直接改口。
楚天傲滿意一笑,對他們介紹道:“這是犬子楚辭,你們都是年輕人,這幾日就讓他來招待你們。”
“楚兄。”謝正淵看向楚辭,拱手一禮。
楚辭回了一禮,動作懶散,態度隨意,換個人來都要生氣了,但在場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楚辭是個什麼人,所以並不意外。
謝正淵禮貌微笑,轉頭看向楚天傲,道:“楚叔,我們初來蘭城,還未有落腳之處,淵懇請您讓我們暫住幾日。”
楚天傲一擺手,道:“小事一樁,我這山莊裡彆的不多,房間管夠。你們師出同門,那就住到林字院裡。楚辭,你帶他們過去。”
楚辭想拒絕,但還沒開口,楚天傲就狠狠瞪了他一眼,眼中威脅之意毫不掩飾。
楚辭無奈,懶洋洋地道:“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對謝正淵三人道:“三位,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