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日的京城人心惶惶,街上不複往日車水馬龍,百姓行色匆匆,不敢在街上多待。
街上最多的竟然是六扇門跟錦衣衛的人。
皇宮內外,禁軍日夜巡查,如同一張大網,連鳥都飛不進去。
在這緊張的局勢中,一行穿著不同於中原的奇人進了城。
守在城門的城衛軍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隻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說明他還活著。
隱藏在建築暗處的六扇門與錦衣衛緊張地盯著這一行人,冷汗直流。
位於中間的黑袍人聲音嘶啞:“要不要解決了他們?”
“都是武者,殺了吧。”為首的老人淡淡道,言語中完全不將監視的人放在眼裡。
“好。”黑袍人興奮應聲,對著街道兩邊平舉起雙手。
“嗡嗡嗡……”密集的嗡鳴聲在街上響起,從微不可聞迅速變得震耳欲聾。
兩團黑雲從黑袍人袖口中飛出,向街邊席卷而去。
仔細一看,所謂的黑雲竟然是數不清的飛蟲。
“空!”
無形刀光從遠方飛來,落到兩團黑雲上猛然膨脹,化為耀眼白光。
白光散去,地上留下兩團黑色塵埃,風一吹,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幾十米外,身穿飛魚服的男人持刀而立,神情肅然,雙眼淩厲地盯著十二峒主。
錦衣衛指揮使,安鑫。
“這裡不是你們能放肆的地方,滾。”安鑫提刀指向眾人,龍雀刀上刀光凝聚,鋒銳之意割裂空氣,令人望之生寒。
“嗬嗬嗬。”大峒主發出古怪的笑聲,脖子上懸掛的銀環隨著他的笑發出清脆碰撞聲,“若是太上在此,我們還會忌憚三分。你一個人也敢阻攔我們,莫非是覺得我們不會殺你?”
安鑫不再說話,隻是踏前一步,龍雀刀斜指地麵。
下一瞬,“轟”的一聲驚天巨響。
青石道路破裂,狂獵的風暴向四周擴散,撕裂周邊建築。
南派手段奇詭,有人身環黑霧,飛來的青石碎片接觸到黑霧就瞬間消融。
有人操控各種蟲豸,黑袍下空蕩蕩一片,仿佛整個人都由蟲所構成。
有人渾身發青,如同死去多年的屍體,腳步一踏就能造成方圓數米大地深陷。
千奇百怪的功法,聞所未聞的手段,讓圍觀的人驚駭莫名。
被十二人圍攻的安鑫臉色沉靜,心如止水,龍雀刀總能恰到好處地攔住敵人的攻擊,並在密不透風的攻擊中尋找到最薄弱的地方,然後進行反擊。
然而安鑫隻有一個人,麵對南派的十二位宗師,其中還有不弱於他的大峒主,很快就陷入了頹勢。
隻穿著坎肩、露出胸腹的高大老者從安鑫身上撕下一塊血肉,從兜裡取出一個邪異的木偶。
老者將血肉拍在木偶上,鮮血浸入深處,在木偶的眼瞼處流下血痕,仿佛木偶在哭泣。
老者手中出現一個巴掌大的鈴鐺。
鈴鐺輕搖,木偶由內至外滲出黑血。
安鑫忽覺內力出現一瞬間的失控,詭異的力量從四肢百骸湧出,讓他失去了對身體掌控。
大腦深處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安鑫無法思考,也無法調動內力進行抵抗。
其餘人沒有放過這個破綻,出手狠厲,招招致命,奔著殺死安鑫而去。
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不知從何而起的風改變了他們攻擊的軌跡,以毫厘之差打在了空處。
如水般溫潤的內力伴隨著清風籠罩街道,太上真人踏空而立,揮袖將十二峒主甩離了安鑫。
“各位施主,看在貧道的麵子上,就此收手如何?”太上真人溫和地說道,那內力卻若隱若現,威脅著十二峒主。
大峒主止住還想動手的人,雙眼眯起:“太上,你要阻攔我們?”
太上真人搖頭:“不過是有人相托而已,你們隨我進宮吧。”
大峒主盯著太上真人,許久之後才鬆口:“那就走吧,我倒想見見能說動你的人。”
太上真人落在安鑫身邊,道:“你也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