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像是許久沒有說過話，張口有些艱澀：“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楚辭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沒有得到回應，老者有些急了，再看了一眼黑霧，發現黑霧翻滾得如同混亂的水波，道：“你能威懾祂，救救我們，救我們出去。”
“這裡發生了什麼？你們為什麼還能活著？”
中年男人打斷了老者，兩步來到楚辭身旁，急促地說道：“兩天前，村子被黑霧圍住了，當時我們隻是出不去。但是從昨天開始，黑霧裡麵就有怪物出來，發出聲音的生物都被殺了。你能讓我們說話，肯定是國家派來的高人，請你救我們出去，我有錢，我可以給你錢。”
看著男人唾沫橫飛，楚辭嫌棄地後退了一步，道：“你們這裡死過人，或者死去的人都埋在哪裡？”
聽到楚辭的問題，老者跟男人的臉色同時變化，隻有小孩還不理解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看著。
“死過。”男人顫抖著聲音，“村頭的村長打死過他老婆。”
楚辭垂下眼眸，明明是蒼老得可以一拳打死的老頭，被盯著的男人卻感覺被天敵盯上了一般。
“還有呢？”楚辭開口。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狠了狠心搖頭：“沒有了。”
楚辭做出側耳聆聽狀，在兩個大人驚懼的目光中說出讓他們膽寒的話。
“可是我聽到了，六個人的聲音。”
人在極度的恐懼下會采取不同的行動，老者被嚇得身體僵硬，男人則崩潰大喊：“你踏馬的把我們救出去就行了，問那麼乾嘛！”
楚辭深深地看了一眼兩人，走到小孩麵前蹲了下去，與小孩平視：“孩子，你的媽媽呢？”
小孩指向黑霧：“媽媽，在那裡。”
“你踏馬的在說什麼！”男人怒吼一聲，一腳踹向小孩，全然不顧那是他家唯一的孩子。
楚辭眼神一冷，也不見有什麼動作，男人就倒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院子裡。
小孩被這一幕嚇到了，愣愣地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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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為難他，問我吧。”老者從僵硬狀態緩和過來，頹然道。
楚辭站起身，跟老者走到了院子裡，隨手將門關上，免得讓小孩聽見了不該聽見的事。
老者看向黑霧，眼神裡帶著懷念與沉痛：“那是四十年前的事了，那時的王家村貧困潦倒，根本沒有人願意嫁過來。一直到村長找到了老婆，村裡才多出了幾個外人。”
“可是好景不長，除了那幾個女人，村裡還是沒有新的外人，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她們身上。”
共妻。
楚辭腦中劃過這個詞，看老者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老者沒有看楚辭，但也能想到他會怎麼想，繼續說道：“她們自然是不同意，但在王家村，傳承大過天，也容不得她們不同意。為了補償，我們還好吃好喝地照顧她們，哪一個女子能受到這種照顧。”
“可是，她們怎麼就不領情呢，就連村裡後生自己找的女人她們都要來攪和，害得人跑了出去。誰能忍受得了，這可是在斷絕王家的根基啊。”
“所以村長就打死了他的女人，其他人也有樣學樣，打死了這群白眼狼。她們來報複我們是應該的，畢竟是我們殺了她們。可她們怎麼還要對村裡的後生出手，那也是她們的孩子啊！”
說到最後，老者撕扯著嗓子，十分不解地回頭看著楚辭，像是真的在疑惑她們為什麼這麼做。
楚辭冰冷地看著他，道：“你真的不知道，還是騙過了自己？不如我也來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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