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快給他穿上衣服。”
“嘖，真是造孽啊，明明也是天潢貴胄。”
“誰讓他不受娘娘喜愛呢，就連象棋都不會下，隻能成為犧牲品了。”
楚辭尚未睜眼，耳畔就傳來了兩個蒼老的聲音，還有四隻滿是皺紋的手對他上下其手。
感覺到衣服快要被脫掉，楚辭猛地睜眼，對上了一個老嬤嬤的眼。
老嬤嬤心頭一顫，喉間壓抑著發出古怪的聲音，引起了另一個老嬤嬤的注意。
“你在乾什麼？”那個老嬤嬤蹲在楚辭背後，正在給他脫衣服。
楚辭雙目銳利，伸手抓住了老嬤嬤的脖頸。
雖然身體隻有十五歲，手上力氣卻大得嚇人。
老嬤嬤隻覺那隻手如同鐵鉗，指尖幾乎要刺進肉裡，帶來細細的刺痛感。
比那刺痛感更強烈的是窒息感，她甚至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掐碎。
後麵那個老嬤嬤發現不對，驚怒出聲：“你在做什麼！？”
她想要從身後扼住楚辭，身前忽然一空，他卻是一個低頭讓她撲了個空。
楚辭鬆開掐住老嬤嬤的手，看也沒看瘋狂咳嗽的老嬤嬤，回身一拳狠狠砸在背後之人的臉上。
沒有一點心慈手軟和尊老愛幼，一拳下去，打得老嬤嬤鼻血跟鼻涕混合著飛濺。
楚辭嫌棄地抓起剛從死亡威脅中回來的老嬤嬤擋在身前，攔下了所有的汙穢之物。
“啊啊啊啊！”淒慘的叫聲在這處又破又小的偏殿響起，但沒有人聽見。
原身本就是被賢妃放逐在這裡，平常連吃食都要自己尋找，自然也不會有下人。
若非今日有些特殊，這兩個嬤嬤也不會過來。
所以即便她們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來的。
片刻之後，楚辭看著兩個如同爛泥的老嬤嬤，提著她們大咧咧地向禦書房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都看見了楚辭，但沒有人上前阻止、詢問。
她們都認出來楚辭，也有人知曉兩個老嬤嬤的身份。
得益於賢妃在後宮中人見人厭的作風，她們隻想看著母子倆爭鬥，這在後宮中也算是一種樂趣。
當然，也有想向賢妃示好的宮女，看見之後連忙跑去告知賢妃。
楚辭就這樣走到禦書房，也不管暗處打量的目光，大聲道：“兒臣楚辭求見父皇。”
聲音傳入禦書房內，引起裡麵正在議事的三人驚訝。
不怒自威的秦安帝側頭給了秦公公一個眼神。
秦公公便心知肚明，快步無聲地走出禦書房。
一出門，就看見腳邊趴著兩個老嬤嬤的楚辭。
秦公公心念一轉，認出了這位是久不見人的九皇子，躬身行禮道：“奴才見過九皇子。陛下正與兩位大人議事，煩請殿下在此等候。”
楚辭微揚下巴，道：“無所謂，這兩人今日潛入我屋中，意圖用藥迷昏我，讓我頂替皇妹去聯姻。人我已經帶到了，接下來就交給父皇了。”
秦公公瞳孔微縮，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用皇子頂替公主去聯姻？
“請殿下留步，奴才這就去稟告陛下。”
楚辭雖是那麼說，腳步卻沒動，已是預料到秦公公的反應。
不多時，秦公公便請楚辭進去。
至於那兩個老嬤嬤，則被人帶下去問話了。
進入禦書房，楚辭對上的便是三雙打量的眼神。
坐著的是身穿黃袍的中年皇帝，眼型並不淩厲，隻是其中蘊含著久居高位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
秦安帝看著楚辭，發現他毫不顧忌地與他對視，隻是微微躬身行了一禮，眼中完全沒有躲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