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級棋士!”秦安帝看到楚辭頭頂的稱號,幾乎維持不住皇帝的喜怒不形於色。
他現在接近四十歲,也不過才三級棋士而已。
雖然有政務繁忙的原因,但十五歲的三級棋士,便是在十四國曆史上都少之又少。
如果楚辭十二歲的時候參加定級賽,後續跟著國師學習,現在是不是已經成為一級甚至國家級大師了?
秦安帝想到這個可能,對賢妃的不滿愈發深了。
“小九,我給你在奕聖殿安排一個房間,以後就不必住紫蘭殿了。”秦安帝和顏悅色地道,滿臉慈祥,好似真的是個關愛兒女的慈父。
然而原身到趙國後身份暴露,得來的隻有秦安帝一句“與朕無關”,完全不在意去的是誰。
據說他還沒懲戒賢妃跟楚安陽,因為她是秦國在下一次換位賽的希望。
現在秦安帝如此生氣,不過是因為楚辭展示出了足夠的價值。
當然,楚辭也不會為此拒絕秦安帝,畢竟奕聖殿代表著皇權之下的第一人。
“多謝父皇。”
“陛下,那臣便帶殿下離開了。”國師微微躬身,道。
秦安帝點頭,又想到了一件事,問道:“小九,若是你母妃跟妹妹死了,你會傷心嗎?”
他說這話時表情依舊溫和,但眸光深處藏著化不開的冷意,已是對賢妃母女動了殺心。
楚辭腳步微頓,與秦安帝對上視線,兩雙眼中是如出一轍的淡漠:“若是按律當斬,斬了便是。”
此話落入他人耳中,必然會給楚辭扣上一個不孝的帽子。
即使賢妃絕了他的棋士之路,還想讓他頂替楚安陽去聯姻,在一些老頑固眼中也是生恩大過天。
國師心跳加快少許,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秦安帝。
若是秦安帝因此跟楚辭生出嫌隙,他也會站在楚辭這一邊。
這個世界,棋藝就是一切。
秦安帝的嘴角扯下來,不悲不喜,自有冷冽之意彌漫。
楚辭毫不退避地跟他對視,一點不像是被禁足在紫蘭殿中的小綿羊。
“哈哈哈。”秦安帝忽而大笑,聲音中充斥著自豪,“不愧是朕的兒子,好。”
“國師,帶小九去奕聖殿吧。”
“是。”
禦書房中隻餘下秦安帝一人,燈光落在他身上,平白增添幾分陰暗。
“鄭詞陽?哼,一頭老狗而已。找到證據,就讓他們給小九荒廢的這幾天陪葬吧。”
梁上陰暗處微微扭曲,傳來一聲低沉的回應。
國師跟楚辭走在路上,遇見的人遠遠地便向二人行禮,十分恭敬。
“殿下,可否告知臣,在定級賽與你對弈的是哪位前輩的虛影?”國師這時才有閒心好奇,能主持這種級彆的定級賽,定然是某位國家級大師的虛影吧。
“秦光帝。”
“竟是光帝前輩?”國師驚訝莫名,看向楚辭的眼神更加炙熱。
他與秦光帝雖同列國家級大師,但他在排位賽的勝率隻有40,秦光帝則達到了驚人的60,段位積分更是接近於特級大師。
能贏下秦光帝,即便有放水和時代進步的因素在,楚辭的棋藝也不會是三級棋士那麼簡單,甚至可能跟他不相上下了。
國師想到這一點,對楚辭道:“不知殿下可否與我下一局?”
“國師邀請,豈有拒絕之理。”楚辭微笑著道。
一刻鐘後,國師看著棋盤上的殘局,呆愣如雞,全然失了縱橫象棋界的風姿。
楚辭拱手道:“謝國師指點。”
國師從道心破碎中回神,強扯起難看的笑容:“嗬嗬,殿下棋藝之高,臣佩服。臣還有事,先走了。”
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楚辭也沒挽留,讓下人備好午膳,便換上天道獎勵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