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玉朝的權力中心,也是命脈之地。
這裡有無數達官貴人,是玉朝最後的安寧之地。
若是連京都都陷入動蕩,那玉朝滅亡也就離得不遠了。
楚辭換上一身青色學士服,用隨手捏造的路引進了京都。
京都之內,街邊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兩側房屋紅磚青瓦,處處都顯露著一種與其餘地方不同的貴氣。
自解決江南疫鬼已有半月,楚辭去過玉朝所有受災的地方,給某些看得上眼的人降下了賜福,讓他們能成為解決亂世的英雄。
故此,見到京都如此繁華和平,楚辭心中卻有一團火在燃燒。
不說江南,便是京都外兩百裡,便有一個村落因皇帝要修建樓船,整個村落都沒了人,連老人都被帶去當勞力了。
京都之外民不聊生,京都之內聲色犬馬,真可謂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楚辭站在街邊,遙望遠處皇城。
皇城上空有氤氳龍氣盤旋,那是玉朝的國運所化。
隻是如今國運金龍鱗片黯淡無光,身上有幾十道猩紅鎖鏈緊緊纏繞,令其動彈不得。
皇宮之內更是妖氣彌漫,側耳聆聽,便能聽見皇宮中無數冤魂的哀號。
便是這偌大的京都,也有數百處地方妖氣衝天,皆是趁著國運被鎖,潛入京都試圖分上一杯羹的妖物。
人有好壞,妖也有好壞。
天界中也有不少妖仙妖神,都是正神之位。
但楚辭觀京都眾妖,個個血煞入體、冤魂纏身,都是不修功德走歪門邪道的妖邪之屬。
便是全殺了,也不會有一個錯的。
“大劫……”楚辭買了根冰糖葫蘆叼在嘴中,心中默念兩個字。
大劫因眾生怨氣而起,裹挾著眾生而行,最後的結果便是人死神殞。
劫氣與眾生怨氣不同,其無所不在,無法察覺。
眾生怨氣尚需要侵入神魂方能影響仙神,劫氣則不需要。
劫氣所締造的天地大勢會讓仙神不得不應劫。
所以即便身處京都,楚辭也無法看透皇帝是否為劫氣裹挾,抑或者單純受到了眾生怨氣的影響。
“等著吧。”楚辭拍了拍手,將木棍扔在地上,找了間酒樓住下。
一連三日,楚辭都在酒樓中靜觀其變,終於等來變化。
皇帝大張旗鼓地出宮,要乘坐龍船遊玩。
自京都至玉龍山,足足半日時間,最後於玉龍山中的山莊休憩。
放在平常時候,這一趟出行倒是無所謂。
但現在各地都有叛亂,其中江西省的莫塵與淮水省的陳子宮勢力最大,號稱東西雙王。
他們都已經自立為王,數次打退了朝廷派出的軍隊,已經劍指京都。
這種情況下,皇帝還敢離開皇宮,無疑是給他們刺殺的機會。
不過皇帝打的也是這個主意,畢竟他可以驅使妖物,對凡人完全是碾壓。
楚辭等了片刻,“看”到皇帝一行人出了皇城。
在皇帝身後,有一名麵容奇醜無比的烏袍道人和一麵白無須的老閹人。
皇帝還左擁右抱著兩位美人,每一個都國色天香,有傾國傾城之姿。
跟隨在皇帝身邊的還有幾名大臣,隻是他們的表情都不甚好看,擺明了不願意跟隨皇帝上龍船。
在楚辭的眼中,那道人、閹人跟兩個美人,都是渾身血煞氣的妖物,比在玉江作亂的黑魚精強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