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紫宸殿,宋襄帝坐在龍椅上,麵沉如水,聽著底下官員互相指責。
楚辭站在皇帝身側,冷眼看著大臣們針鋒相對,說得唾沫橫飛,比清早的菜市場還要吵鬨。
讓這群大臣如此失態的隻有一件事,北方的晉朝要攻打宋朝。
然而他們爭吵的焦點不是該怎麼打,而是該怎麼向晉朝求和。
尚未開戰,這群大臣便已經認定宋朝會落敗,一個個都在思考著該給晉朝什麼價格才能讓他們退去。
楚辭瞥一眼宋襄帝,見他額頭青筋暴起,默默往旁邊走了兩步。
下一秒,一聲堪比河東獅吼的巨響從宋襄帝口中發出,震得底下大臣啞口無言,臉色發白。
“都給朕閉嘴!”
宋襄帝的目光在每一名大臣身上掃過,臉色陰沉得可怕:“晉朝隻是發了個宣戰書你們就怕成這樣,迫不及待地要去跪舔晉朝,你們可真是朕的股肱之臣啊!”
“陛下,晉朝國富力強,統一北方。若是開戰,我大宋必然生靈塗炭,貽害無窮啊。”宰相上前一步,語氣平淡,完全沒將宋襄帝的憤怒放在眼裡。
先帝死後,權力一分為三,被宰相、樞密使、禦史大夫掌控。
至於宋襄帝,年少登基,沒有班底,先帝也沒給他留下可用之人。
坐在龍椅上兩年,手中沒有任何實權,比那漢獻帝還不如。
起碼漢獻帝明麵上還被尊重,宋襄帝則毫無皇帝威嚴。
不說朝中大臣,就連後宮妃子、宮內下人,對皇帝都不冷不熱。
因為他們都是三大臣用來限製皇帝的眼線,隻聽從三大臣的命令。
兩年以來,宋襄帝嘗試過反抗,但無人理會,逐漸成了隻會點頭的蓋章機器。
如果不是三大臣還沒分出勝負,宋襄帝早就被趕下台了。
但今日的宋襄帝與以往不同。
被三大臣花了兩年時間馴服的皇帝,當著所有大臣的麵將宰相罵了個狗血淋頭。
“我可去你母的,你個廢物東西,把朕架空兩年,還要向晉朝卑躬屈膝,你們三個廢物有一點用嗎?就你們這樣的玩意兒也想當皇帝,當個屁吧。”
宋襄帝指著宰相的鼻子,都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廢物玩意兒,能打打,不能打就滅國。”
“陛下!”宰相被罵得一愣,反應過來後老臉都變紅了。
俗話說宰相肚裡能撐船,他在官場浸淫數十年,早已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然而被一個往日連吉祥物都不如的皇帝指著鼻子罵,宰相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也感覺被冒犯了。
“叫你爹呢叫!”宋襄帝毫無皇帝風範,將宰相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汙言穢語之下,眾大臣麵露不適,驚愕於宋襄帝的失態。
諫議大夫邁出一步,雖然年老,卻聲若洪鐘:“陛下,九五之尊當惜言重身!今朝堂之上,君臣議事應以國計民生為先,若因言語之爭失了皇家氣度,反讓外人看輕我朝體麵,非陛下之利啊!”
“你也給朕滾蛋!”諫議大夫一出聲,宋襄帝便轉移戰火到他身上。
“你個廢物點心,他們要求和的時候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倒是來要求朕言行了。諫議大夫啥也不乾就盯著朕?能做做,不能做就去死。”
“陛下!你怎麼可以如此……”諫議大夫瞬間紅溫,一時間竟然連話都說不完全。
“陛下今日怕是失心瘋了,還不趕緊把陛下帶回去醫治。”宰相麵沉如水,冷冷地開口。
一個臣子,此時反倒像是皇帝,一點不把宋襄帝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