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聽完,心中一陣刺痛,聲音低沉地道:“是,至少曾經是。”
無論李雲兒現在如何,至少以前二人之間的情誼也是不可否認的。初見時,那胖乎乎的紅衣女子誇讚自己漂亮的話語,仿佛仍在耳邊回蕩……
言罷,林姝邁步向外走去。
李雲兒聞言,身形一滯,繼而一笑,挪了過去,手扶著牢門,高聲說了句:
“照顧好我兄長。”
林姝並未回頭,然而李雲兒知曉她定然聽見了。
……
兩日之後,李雲兒的判決下達,同時,林姝走後,她也將自己知道的儘數說出。
鳳昭於禦書房呈上證據,並沉聲稟報:“啟奏母皇,兒臣查明這兩件事皆有大皇姐的手筆,這李雲兒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且此前失蹤的女童皆已被運往瓏郡,郡王府了……”
鳳晗閱罷,怒不可遏,將手中證詞狠狠砸向地麵,憤然道:
“朕竟然不知,朕的大皇女竟如此能耐!還有老五,瓏郡郡王歿了,他便敢四處搜刮女童謔謔,令我皇家顏麵儘失。”
鳳昭見鳳晗氣得麵色鐵青,不禁憂心忡忡地上前:“母皇息怒!”
禦前姑姑亦趕忙侍奉茶水。
待鳳晗順了幾分氣之後,方才再度開口宣判:
“李雲兒雖為棋子,卻不能證明其清白無辜,即刻處以極刑,其餘知情者一律問斬示眾。
此外,傳朕旨意:
大皇女品行不端,罰禁足,無召不得出,其產業收歸國庫;淮河畫舫藏汙納垢,即刻查抄;
太君壽辰將至,命五皇子鳳鑲即刻入京賀壽……”
旨意下達,鳳昭知道,母皇沒誅李家九族已經手下留情了,而且從此刻開始,母皇已經對大皇姐有所防備。
……
林府。
李煥之在聽到李家的判決結果後,當即暈厥過去,幾日來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
待他清醒時,李家已然不複存在,可他始終沒求過林姝半句,但整個人卻消瘦得不成樣子。
林姝本想與他好好談談,畢竟李家這事多少與自己有關,她唯恐煥之怨恨自己,可每次與之相遇,對方都似乎避著自己。
林家眾人也不知如何勸慰他,而林姝擔憂他會做出傻事,隻得讓自己的父親和兩個夫郎每日輪流陪伴他。
終於有一日,林姝下值回府,就得知李煥之留下一封信後離去。
她閱完信件,便連夜趕赴護國庵,待到抵達時,李煥之已然遁入空門。接連數日,林姝都在庵外求見。
最後收到一張信紙:塵緣牽絆,難以自拔。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林姝看懂了李煥之的意思:[世事無常,既事已至此,二人的關係已無法回到過去,留下隻會在心中徒增芥蒂,而他不願讓彼此的情感在消磨中漸漸淡去。
不如放下執著,讓心靈歸於寧靜,如同流水自然流淌,不滯於物,不困於心。]
自此,林姝沒再來過,隻是時不時會讓蘇牧安排捐些香油錢,送些衣物吃食之類的。
……
大皇女府。
被禁足的大皇女鳳昕自是沒想到李雲兒竟然臨死就不蠢了,苦心經營多年的紈絝麵具突然碎裂,難怪母皇會生氣!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殺了那廢物。”鳳昕一臉陰翳,將茶具掃落在地,發出丁零當啷的聲音。
屋內鴉雀無聲,她養的那些謀士都不敢在此時出聲,生怕自己就是那個出頭鳥。
可有人偏不怕死,不是彆人,正是流產後的白宇,畫舫被封,他們這些‘玩意兒’自然是被接進了大皇女府上,成了大皇女的——小侍。
白宇仗著自己之前懷過大皇女的孩子,進府幾日便肆無忌憚,全然沒了在畫舫時的溫柔小意。
此時更是沒看出大皇女怒極,正欲找人出氣,還當著眾人的麵貼上去,一邊蹭,一邊道:“殿下莫要生氣,奴……啊疼……”
話還沒說完,就被大皇女一腳踹倒:“賤人,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教本殿做事?”
“奴……奴不敢!”白宇臉色蒼白,畢竟才小產,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不敢?本殿看你敢的很,莫不是本殿提起你的老相好,著急了?”大皇女彎下腰揪著白宇的領子將人揪起來,又打了幾個巴掌。
等她出完氣後,白宇已經失去了意識,隻是胸膛有些微弱的起伏,大皇女長舒一口氣,對著門外道:
“將他拖出去,好生照料,若是他有何三長兩短,便都為他賠命吧!”
大皇女這麼說倒不是她多喜歡白宇,主要是她如今已二十五歲,府中正君加小侍不說二十那也有十五,可除了白宇,竟無一人有孕,所以白宇自然不能死。
白宇舍棄李雲兒,追逐權勢,殊不知,他的噩夢從進入大皇女府才剛剛開始……
大皇女看著被拖出去的人,收回目光,伸手將垂落在身前的發絲甩到身後,才情緒穩定的問:“林大鳳那邊如何了?”
“回主子,輸的差不多了,那人已去接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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