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一直在打量著眼前的老人,想從他身上找薛文的影子。
隻可惜此人似乎被折磨的太過,六十歲的人竟比八九十歲的垂暮老人還滄桑,那雙與薛文相似的眼睛裡也如古井一般死寂,沒有生息。
看著祝虞這模樣,林姝心頭竟然莫名的泛起一絲酸意,莫非這便是人們常說的骨肉相連?
祝虞說完,本以為林姝二人便會離開,誰知對方竟然沒走,那個紫衣女子還從懷裡掏出了一罐藥膏,隨後半跪在地上,為他上藥!
祝虞死死的盯著林姝臉上的麵具,似乎他的目光能透過麵具看到對方的臉一樣,聲音有些怪異:“你……是誰?”
林姝沒回答,此處還有阿竹在,並不方便相認,隻是認真的幫他上藥。
等擦完藥,才低聲道:“您放心,我很快會將您救出去的。”
說完,林姝收起藥膏,便打算離開。
誰知,祝虞竟然十分激動,絲毫不顧肩胛骨上的傷,不斷朝林姝方向掙紮著:“你是……你是……他的……?”
他想問林姝是不是薛文的女兒,可卻又不敢問。
林姝趕緊阻止祝虞的動作,安撫道:“是。”
祝虞得到肯定的答複後,突然又哭又笑,接著又顫著聲音問:“他這些年過的可好?”
林姝抿了抿唇,半晌才有些糾結的回答:“嗯。很好。”雖然前半生並不好,但這時候自然不能如實說。
“那便好!那便好!”祝虞可能是太過高興,都沒注意到林姝糾結的神色。
阿竹就在不遠處看著二人打啞謎。
最後,林姝二人悄無聲息的出了暗道。
先將阿竹送走,林姝才順著原路,神不知鬼不覺的返回了休息的廂房,隨後又光明正大的打開門,大搖大擺的去向祝瑤辭行之後,方才返回無雙閣。
甫一回來,林姝拿出紙筆,寫信將祝虞的消息告知遠在朔門關的薛文,並讓其不必擔憂。
同時還特意多寄了一封信,交代淩華南多加注意薛文及其身邊的人。
雖然可能是多此一舉,畢竟朔門關守衛森嚴,但自己父親什麼性子,林姝最清楚不過了,她怕祝瑤真的會派人去誤導薛文!
等將信寄出去之後,林姝才開始考慮如何將祝虞救出來……
三日後。
南離無雙閣,七樓,林姝居所。
林姝接過幾封書信,一瞧,分彆是家裡夫郎與紀珩所寫,由子一連同無雙閣彙報統一寄過來。
林姝先是打開家書,幾張厚厚的信紙,一開始引入眼簾的就是小胖子和阿雲那如同小雞啄米一樣的字,林姝看了半天也沒認出幾個字……
林姝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帶著笑看向最底下那張清雋工整的字,是阿牧的字跡——
主要就是表達家中一切安好,讓林姝在外不要憂心!
另外小意洲一天一個樣,長得可愛極了;煥之肚子太大,大夫說可能是雙胎;還有小胖子也懷上了,整天饞嘴,變得更加圓潤了……
林姝含笑將信平整的放入一個匣子中,繼而又拿起紀珩的信,前麵主要是問林姝與紀莞近期過得可好,最後是一首聊表思念的詩……
待全部看完,林姝又一一給了回信,剛想喚來醜二寄信,就聽到門外傳來叩門聲:
“叩叩。”
“進。”林姝一邊將信裝進信封,一邊說。
醜二推門而入,恭敬的行了一禮,道:“主子,攝政王府世子求見。”
林姝手上動作一頓,微揚嘴角,暗道一句可算來了,隨後柔聲道:“帶他過來。”
“是。”醜二領命就要出去。
不想,卻被林姝叫住:“對了,幫我把這幾封信寄回鳳鳴。”
醜二剛接過信,就聽到林姝再次開口:“他上來之後,讓他自己進來即可,你就不必來了!”
醜二:“是,主子。”(她猜主子要乾壞事!)
隨後,見林姝確實交代完了,醜二這才出去接許靖韻。
不一會兒,許靖韻便被帶到了無雙閣七樓,而醜二卻在踏上七樓最後一個台階時止住了步子,隻是抬手給他指了個方向。
這一舉動,將許靖韻本就不平靜的心又擾亂了幾分!
從祝瑤壽宴回府之後他便想迫不及待的過來的,可南宮瑾卻看穿了他的心思,雖不知曉自己兒子怎麼突然就移情彆戀了,但對此也是樂見其成!
可同時,南宮瑾又死活讓許靖韻拖上兩日,等無雙閣這邊先耐不住去催,才不至於太過上趕著!
可彆說兩日,三日過去了,無雙閣這邊都沒動靜,許靖韻這才一大早馬不停蹄的趕來。
這邊,許靖韻不明所以的走到門前,抬起手敲門,誰知手剛碰到門,就聽到‘吱呀’一聲,門自動開了!
許靖韻突然有一瞬間的茫然,此時他已然一腳踏入,屋內一覽無餘——
門正對接待的堂屋;左側被珠簾和屏風隔擋,應當是休息睡覺的地方;右邊有幾塊紫色帳子,帳子後是桌椅書櫃,應當是公乾的地方!
而林姝早已戴好麵具,依舊身著一身紫袍,正一本正經的坐在案桌後,看樣子是在處理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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