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韻說完,卻見對方神色輕鬆,不懼反笑,仿佛對他那些威脅的話毫不在意一般!
甚至還用那令人作嘔的目光看著許靖韻,咧嘴露出淫蕩的笑,在將許靖韻上下打量了一圈之後,才操著一口大黃牙,搓著手猥瑣的道:
“嘿嘿!小公子一個人便敢來這陋棲巷!好膽魄啊!瞧這身段,應當也是個小美男!想不到我竟還能有如此豔福!不過,怎還將臉遮住了……”
許靖韻手中的劍緊了緊,眼中閃過殺意,可看到對方那惡心的黃牙,又不願臟了自己的手。
於是他不再隱藏,皺起眉頭,指著黑斑乞丐,對著空氣中輕吐了幾個字:
“出來,抓住她,將東西拿過來,再將她挖眼割舌。”
話落,隻聽見“嗖嗖嗖……”的幾聲。
四個身穿黑衣的暗衛從陰影處躍了出來,憑空落在許靖韻兩側,朝著許靖韻微微欠身,便一齊往乞丐那邊過去。
那乞丐似是被那憑空冒出來的四人所攝,此時才覺得害怕一般,連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公子饒命啊!小人這就把荷包給您……”
說著,還做出了往懷裡掏東西的動作。
黑衣人回頭看許靖韻的態度,卻見他絲毫不為所動,往前走了幾步,微揚起下巴,輕蔑的道:“晚了!”
四個黑衣人這次動作極快的就來到了那乞丐身前,剛欲抓去,就見對方終於將懷裡的東西掏了出來——
根本就不是什麼荷包,而是一包白色粉末。
“啊,是痹骨散……世子快退後……”
四人猝不及防之下中了招,卻不忘率先提醒一句身後的許靖韻,隨後才紛紛捂住口鼻後退,可似乎是藥力過強,沒走兩步便直接倒地不起。
這痹骨散乃是捕獸粉,且知道的人不多,隻需要吸入一點點,便能即刻骨頭麻痹,陷入昏睡,大多被用來捕獵大型野獸,極少會用在人身上!
許靖韻站的遠些,故而吸入的粉末不多,但也是通過緊緊捏著劍柄,靠著手心傳來的痛感方才勉強保持清醒。
黑斑乞丐看到他還沒倒下,不由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便察覺到了他在強撐,瞬間沒了剛剛那副卑躬屈膝求饒的姿態,反而得意洋洋的朝著許靖韻走了過來。
不過,因著害怕許靖韻手裡的劍,倒是沒敢靠太近,隻敢口頭上叨叨幾句:
“喲!小公子挺能抗嘛!方才不是要挖了我的眼,割了我的舌嗎?怎麼不動手了?”
許靖韻看了一眼地上的四個暗衛,又用幽暗的眼神將那乞丐的模樣刻在腦海中;
緊接著,驟然提劍往自己手臂狠狠劃了一劍,憑痛感保持清醒,跌跌撞撞的咬緊牙關,往身後的巷口退去。
黑斑乞丐被他這幅對自己都如此狠辣的做法嚇到,有些回不過神,隨後看出他的意圖,想上前阻止,卻被對方斬掉一片衣角。
許靖韻嫌惡的收劍,隨後杵在地上支撐著身體,垂著頭,發絲因他的動作全都垂落胸前,他不理會飄飛的發絲,反而用帶著幾分虛弱和威脅的語氣道:
“你……可知,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