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駛近安全屋的時候,孟詩鶴讓劉簡之把車停下來。
“你要乾什麼?”劉簡之問。
“開車到安全屋目標太大,我們分開走。”孟詩鶴說。
“這地方偏僻,大黑天的,你一個人單身走,我不放心。”劉簡之說,“我把車停在這兒,我們一起走。”
劉簡之把車在路邊停好,回到孟詩鶴身邊。
“還在為塚本大佐的事情憂心呢?”劉簡之問。
“不是。”孟詩鶴說。
“我看你情緒不高。一定是想父母了。”劉簡之說。
“在你回家半小時前,高橋太太來找我了。”孟詩鶴說。
“她找你乾什麼?”劉簡之問。
“讓我明天陪她去看醫生,逛超市。”孟詩鶴說。
“就為這事不高興?”劉簡之問。
孟詩鶴搖頭。
“那是為什麼?”劉簡之問。
“高橋圭夫可能還在監視我們。”孟詩鶴說。
“我知道,高橋早就在監視我們。跟蹤我們的高丸,就是高橋的手下。”劉簡之說。
“我是說,高橋良子或許也是監視者之一。”孟詩鶴說。
“你肯定?”劉簡之問。
“我不知道。有些懷疑而已。”孟詩鶴說。
其實,孟詩鶴明白自己情緒不高的原因,是她與組織失聯了。
但孟詩鶴無法跟劉簡之說。
到目前為止,孟詩鶴一直遵循組織規定,向劉簡之保密自己的真實身份。
儘管丈夫在身邊,孟詩鶴仍然感到孤獨。遠離父母自然是一個因素,但並不是全部。
有幾次,孟詩鶴甚至幻想過,宋春萍也是中共地下黨員。但孟詩鶴知道宋春萍不是。
七彎八拐,劉簡之和孟詩鶴走到安全屋門口。
劉簡之上前輕輕敲了敲門。
孟詩鶴背對著門,向巷子兩邊觀望。
開門的是宋春萍。
“快進來。”宋春萍說。
孟詩鶴和劉簡之走進屋子。
一個老舊的落地電風扇呼呼地吹著風。矮腳茶幾上,擺著兩杯已經衝好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