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夔坐在工作台前,拿著電烙鐵,往電路板上焊接一個二極管。
工作室的屋門被輕輕推開,鶴見千惠子端著一杯茶水,踏著碎步走了過來。
儘管不再當藝伎,鶴見千惠子仍然保留著一些習慣。比如走路的姿勢。
那是相當地優雅。
“竹井君,喝杯熱茶。”千惠子笑著說。
薑夔見過鶴見千惠子的母親之後,千惠子來薑夔宿舍的次數,就更加頻繁了。
“謝謝千惠子。”就薑夔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又埋頭工作起來。
“竹井君,晚上你想吃什麼,我給您做。”千惠子說。
“你這雙手,哪是乾粗活的呀?”薑夔放下電洛鐵,撫摸著千惠子的手說。“晚飯還是我來做吧。”
“不如我去買點便當?”千惠子說。
“外麵下雪,就不出去了吧?”薑夔說。
“我馬上回來。”千惠子說,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薑夔起身,把門關上。
“千惠子出去了,你進來吧。”薑夔推開窗戶說。
劉簡之笑著現身窗前。
“竹井君,你有進步,我踏雪無痕,還是讓你聽到我來了。”劉簡之說。
“不是聽到,是看到。”薑夔說。
“看到?”劉簡之大惑不解。
“你嘴裡冒出的熱氣,暴露了你的位置。”薑夔說。
“原來如此。”劉簡之問,“有進展嗎?”
“在汽車裡發報的問題,還是沒有好的方案。天線不好隱藏的問題,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
“再想想辦法。”劉簡之問,“你去見過千惠子的母親了?”
“見過了。”薑夔說。“千惠子提了個要求。”
“什麼要求?”劉簡之問。
“她想見見我的父母。”薑夔說。
“你的父母”劉簡之突然想起,薑夔的父母都是被日本人飛機丟下的炸彈炸死的。“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我不能對千惠子說實話。”薑夔說。“我對她撒了一個很愚蠢的謊。”
“你怎麼跟她說的?”劉簡之問。
“我說我已經給父母寫了信,正在等回信。”薑夔說。
“完了,這謊怎麼圓?到哪兒去找人頂替你父母?”劉簡之說。“安徽培訓,少學了一門功課。”
“什麼功課?”
“說謊。”
“太對了!沒辦法,我隻能先拖著。”薑夔說。
“這事以後再說吧。”劉簡之說,“有一個緊急任務,需要你參加。這個任務也很危險,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