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氣寒冷,大霧籠罩著整個東京。
一些男子同往常一樣,沿著宮城護城河岸晨跑。
河邊樹林中的一隻飛鳥,突然從樹林中飛出來,伴著清脆的鳥鳴聲,緊貼著護城河的河麵飛翔。而後,又有一隻飛鳥飛起,停在護城河中一團凸起處。
一個穿和服、在河邊悠閒漫步的中年人,突然停住腳步,定睛朝護城河中間看去。
一隻書包浮在水麵,依稀可見女子的一頭長發,隨著微風蕩漾。
“快來看啊,河中間有個死人。”中年人驚異地大聲喊道。
因為聲音太大,又驚動起一群飛鳥,翅膀一展,沿著河岸飛走。
鄰近的幾個晨跑男子聽見喊聲,收住腳步,定睛向河中看去。
“真的有個死人呢!”一個晨跑的男子說。
“是個女人,好像還是個學生!”另一個晨跑男子說。
嘈雜聲驚動了幾位在宮城執勤的衛兵,飛快地提著槍跑了過來。
“你們喊什麼?”領頭的一個衛兵大聲問道。
“護城河裡有具女人的屍體!”穿和服的中年人大聲回應道,“該不是你們宮城裡麵的人吧?”
“宮城裡的人不會挑這個地方自殺。這事也不歸我們宮城衛兵管,你們還是去向千代警察署報警吧!”
“這裡沒有電話,你們就不能代為報警嗎?”一個晨跑的青年喊道。
“彆吵到了天皇,我這就去報警。”穿和服的中年人阻止了青年的叫喊。
宮城衛兵站在護城河北岸,冷冷地看著河中凸起處。
有人在宮城護城河自殺,可不是一件小事。數分鐘後,幾個警察匆匆來到護城河邊,在宮城衛兵的注視下,放下劃艇,從河裡把屍體撈了上來。
隻見屍體麵部浮腫,屍斑淺淡,皮膚發白,頭發淩亂,藍色書包緊扣在背上,水液從口鼻不斷向外冒出。
“原來還是個女人啊。”一個警察說。
“準確的說,這應該是個女學生。年齡不超過18歲。”帶隊的警長說。
“會不會是廣播裡要找的那個女學生?”警察問。
“你是說八木櫻子嗎?”另一位警察說。
“很可能這就是失蹤的八木櫻子。”警長說,“快去打電話通知八木櫻子的家屬,讓她們來辨認一下。”
警察說了聲“是”,快步走向隔離帶外停放的警車。
“要不要請法醫來?”另一個警察說。
“不用了。這明顯屬於自殺。”警長說。
就在警察從皇宮護城河裡撈起櫻子屍體的時候,八木太太正拿著千人針,站在銀座商場入口處,找人為她縫千人針。因為櫻子失蹤,八木明子請了假,不敢離開母親半步。
“媽媽桑,你都有三個千人針了,為什麼還要找人縫啊?”八木明子說。
“多一個不好嗎?”八木太太說,“萬一哪一天,田中君……”
“媽媽桑,您彆說了,田中君是不會去當兵的。”八木明子說。
“那可不一定。”八木太太說。
“櫻子找不到,您跟沒事似的。”八木明子不滿地說。“櫻子還沒有你手中的布塊重要嗎?”
“一個大活人能有什麼事?”八木太太說,“中國特工也不會找上她!”
聚集在商場大門口的女人越來越多。
一名婦女走近八木太太。
“喲!您這是千人針吧?好漂亮啊。”婦女說。
“是啊。我的兩個兒子,可能還有一個女婿,今年都響應政府號召,當兵去中國,幫天皇打仗去!”八木太太以一種驕傲的口吻說。
“是嗎?您老人家真行!來,我幫你縫一針!”婦女接過千人針,在上麵縫了一針。
八木太太連聲道謝。
婦女突然舉起千人針,亮給正在門口等候商場開門的老太太們。
“愛國的女人們過來幫忙,為大日本帝國士兵保平安!”婦女喊道。
一群女人立即圍了過來,每人在千人針上縫了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