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話，”吉本對保管員說。
“說什麼話？”保管員問。
“說什麼都行。”吉本說。
“天皇萬歲。”保管員對著錄音機，大聲說道。
看來，天皇在日本人心中，確實有點份量。劉簡之想。
劉簡之朝保管員翻了翻白眼，按下了停止鍵和後退鍵，然後按下放音鍵。
錄音機裡傳出了剛才吉本和保管員的對話音。
“錄音機沒問題吧？”吉本問。
“暫時沒有發現問題。”劉簡之說。
“德國產的東西，比美國產的東西還要好。”吉本說。
“你見過我那兩台錄音機？”劉簡之問。
“沒見過。”吉本說。
“我還以為你見過呢？”劉簡之問，“兩台微型照相機在哪兒？”
“在罰沒倉庫。你跟我來。”吉本說。
吉本領著劉簡之走進罰沒品倉庫。一把大鎖鎖住了庫房門。
吉本掏出鑰匙，把鎖打開。
“你們是廣播電台，又不是報社，要照相機乾什麼？”吉本一邊說，一邊用力推開門。
“看來，吉本主任，你不懂新聞。有些新聞，是要靠我們記者挖料的。”
“挖料？”吉本問，“挖什麼料？”
“比如說，我買的錄音設備，在你們海關弄丟了。”劉簡之說。“可能是真的丟了，也可能真的沒丟。這時候，我們記者就需要挖料。”
“哦。”吉本說。“您懷疑東西沒丟？”
“當然。”劉簡之說，“老鼠根本就不吃這種東西。”
吉本笑笑。
“您還是說說挖料的事吧？”吉本說。
“挖料的過程，就是尋找真相的過程。”劉簡之說，“誰能保證你們倉庫沒有中國間諜？就算沒有中國間諜，誰又能保證你們倉庫沒有蘇俄間諜，或者美國間諜？既然是挖料，當然就需要工具。”
吉本笑著說：“佐藤君，你還是去彆處挖吧，技鑒室那邊有沒有料我不知道，至少在我的倉庫，保證沒料。”
“是嗎？很難說的喲！”劉簡之笑著說。
吉本取出兩架微型相機，遞給劉簡之。
“膠卷呢？沒有膠卷的話，我隻好找押尾關長重新談判！”劉簡之說。
“去找找。”吉本對保管員說。
過了一會兒，保管員將找到的一盒微型膠卷，遞給劉簡之。
“足足100個微型膠卷，這一下，你滿意了吧？”吉本說。
“除了這個，裡麵還有什麼寶貝？”劉簡之問。
“迷魂藥，你要嗎？”吉本笑著說。“對女人絕對有用。”
“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劉簡之笑著說。“下次我再來。押尾關長條子上列的東西，我隻領走了一半。”
“這次可都給齊了。”吉本說。“隻要您能拿到押尾關長的條子，要什麼我給什麼。”
劉簡之笑笑，對吉本說了聲謝謝，抱著膠卷、照相機和錄音機，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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