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在嗎？”等周滬森走近，山口司機道。
“老板回家抱老板娘去了。你找老板，去他家。”周滬森說。
“不不，我不找老板，我修車。”山口司機說。
周滬森把柵欄門打開。程振奇把拖車慢慢開進院子。
程振奇把車停下，放下塚本的汽車，然後將車開出廠去。
“你怎麼開車的，兩個輪胎都紮成這樣？後天下午來取車。”周滬森說。
“這是塚本大佐的汽車！請您幫幫忙，塚本大佐明天一早就要用車。”山口司機說。
“塚本大佐？你的車是軍車？”周滬森問。
“是的，你看車牌。”山口司機說。
周滬森看了看車牌：參0165。
“你這是參謀本部的車。”周滬森說，“軍車我們不修。”
“為什麼？”山口司機問。
“上一回，我們修好一輛軍車，司機一分錢不給就跑了。”周滬森說。
“塚本大佐家就在前麵兩公裡的地方。絕對一分錢不少。”山口司機說。
“加快可以，但你要付加急費用。”周滬森說。
“快動手修，錢不是問題。”山口司機說。
周滬森向薑夔喊道：“平野君，快過來，先修這輛車！”
薑夔走了過來。
“兩個輪胎都壞了？”薑夔問。
山口司機尷尬地笑了笑。
“我去拿千斤頂。”薑夔慢慢朝修理車間走去。
“您能不能讓他快一點？”山口司機道。
“快？怎麼快？我們都還沒吃晚飯呢。”周滬森說。
薑夔終於拿來了千斤頂。
周滬森用千斤頂將車身頂起，卸下輪胎。
塚本司機在一旁盯著。
“你在這裡看著乾嘛呢？肚子不餓啊？”周滬森說。
“參謀本部有規定，車在外麵維修，必須人不離車。”山口司機說。
“在這兒沒事，”周滬森說，“我們不會說出去。”
“那也不行。”山口司機說。
周滬森把另一個輪胎換下，開始卸下內胎。
“你剛才說的塚本大佐，是個什麼官？”周滬森問。
“這我不能告訴你。”山口司機說。
“你們參謀本部都是些將軍，大佐隻能算是打醬油的小官吧。”周滬森說。
山口司機白了周滬森一眼說，“大佐官可不小。”
“是嗎？”周滬森說，“官不小，還開這麼一輛破車？”
“哪裡破了？”山口司機說。
“你不給錢，我不能告訴你。”周滬森說，“過不了幾天，您還得大修。”
“彆蒙我。”山口司機說。“這車還是新車呢！”
周滬森把內胎撬了出來。
薑夔走過來說，“香取君，該吃飯啦。”
“能不能修好再吃飯？”山口說。
“現在幾點了？”薑夔問。
“八點。”
山口司機看看手表說。
“都八點了，你還不讓我們吃晚飯？”薑夔不滿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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