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下了幾天的雨,終於停了下來,陽光斜照,似乎想把廣末身後的木樓用金色包裹起來。
看見孟詩鶴和周滬森走過來,廣末連忙迎了上去。
“我想好了,廣末君,你這房子,我租了。”孟詩鶴說。
“太好了。”廣末說。“都快一個月了,我以為你不要這房子了呢。”
“合同你帶了嗎?”孟詩鶴問。
“帶了。”廣末說。
進屋簽完合同,收了錢,廣末笑嘻嘻地走了。
“這個房東,怎麼這麼高興?”周滬森問。
“把凶宅租出去了,他能不高興嗎?”孟詩鶴說。
“為什麼還選這裡?”周滬森問。
“憲兵司令部和警察廳這幾天正挨家挨戶地查出租房。我們把房子租在這兒,高橋中佐做夢都不會想到,安全。”孟詩鶴說。
“也許吧。”周滬森說。
“隻是有一點不好,我們不能再在這兒拍發電報。”孟詩鶴說。
“上一次,是怎麼被發現的?”周滬森問。
“有人看見了窗戶外麵的天線,向警察署舉報了。”孟詩鶴說。
“打擾了。”突然有人在輕輕拍門。
周滬森警惕地把門打開,一個戴眼鏡的男子站在門外。
“你找誰?”周滬森問。
“我……”男子看見孟詩鶴,“太太,您還是把這棟屋子租下來了?”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孟詩鶴依稀記得男子叫山崎。
“問題多了。”山崎說。“租來住?”
“是啊。”孟詩鶴說。
“你們大概不知道吧,這棟屋子是凶宅!”山崎道。
“凶宅?”孟詩鶴裝出詫異的表情,大聲喊道。
“上一個租客,是幾個中國特工。前幾天被警察發現,前來圍捕。中國特工不甘被抓,跟警察開槍互射。有兩個警察就中彈死在這間屋子裡。”山崎說。
“難怪這房子租金這麼便宜。”孟詩鶴說。
“我有棟屋子,離這兒不遠,現在空著……”山崎說。
“你的房子在哪兒?”周滬森問。
“離這兒不到200米,樓下就是居酒屋,隻是老板剛剛退租,沒有營業。”山崎道。
“房租我已經付了。”孟詩鶴說。“等合同到期,如果您的房子還空著,我可以考慮租您的房子。”
“真是遺憾。”山崎轉身往外走。
“等一下。”周滬森說。
山崎轉身走了回來。
“您剛剛說,居酒屋目前沒人營業?”周滬森問。
“您有興趣?”山崎問。
“先前居酒屋營業的時候,生意還好嗎?”周滬森問。
“生意嘛,一般吧。但經營好了,絕對能賺錢。”山崎說。
“你自己怎麼不經營居酒屋?”孟詩鶴問。
“我下星期去上海,經營一家日本料理。”山崎說,“聽說那邊生意比東京好做。”
“如果我把住房和居酒屋一起租下來,您每個月要多少租金?”周滬森問。
“500日元。”山崎說。
“租金太貴。您還是空著吧!”周滬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