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清晨。
山腰上的木棚雨霧繚繞。
一棵大樹下,警署長拿著望遠鏡朝著對麵山上的木棚觀望。安倍、三井和一個老農站在警署長身後,神情緊張。
“你確定他們還在裡麵?”警署長放下望遠鏡,回身問老農。
“我昨天路過那棟房子,看見裡麵有動靜,還聞到酒的香味。”
“他們有幾個人?”
“三個,手裡都有槍!”
“他們看見你了嗎?”
“應該沒有。”
“警署長,我們人手不夠啊!”安倍說。
“我和三井在這裡盯著,你去通知警署和憲兵隊,讓他們派人增援。”
“是。”安倍轉身朝山下跑去。
“現在才早上六點,憲兵隊趕來,最快也需要半個小時。”三井說。
“我們隱蔽起來。”警署長說,“如果他們要跑,我們就開槍,拖住他們。”
三人悄悄後退。藏身樹後。
木棚裡的北田和矢、田島陽太和堀口秋山,躺在地板上睡覺。
木棚外的鳥兒,歡快的鳴叫著,空氣帶著甜味,一切危險仿佛都被雨霧所遮蓋。
但雨確實停了。
田島陽太最先醒了過來。
“天亮了,該起來了。”田島陽太說道。
“下了大半夜的雨,剛剛睡著一會兒。”堀口秋山說“再睡一會兒吧”。
北田和矢爬起來,走到窗前,朝外觀望。
“雨停了。”北田和矢說。
“下雨走山路,滑得很!不如我們在這裡再待一晚上?”堀口問。
北田和矢拿出劉簡之留下的包,取出幾件衣服。
“路滑也得走,你們都把衣服換上。”
田島陽太接過衣服,堀口秋山坐了起來。
“北田君,從這裡走到京都,路上要走好幾天吧?”田島陽太問。
“不用擔心,共產國際日本支部給我們留了錢,餓不著你們。”北田和矢說。
“我們隨時有可能被警察抓住。不如我們分開走吧?”堀口秋山說。
“分開走也容易被抓。現在我們手上有槍,在一起安全一些。”北田和矢說。
“是啊,堀口君,你不要老是說泄氣話。”田島陽太說。
堀口秋山說:“這不是泄氣!什麼事情都得想個萬全!如果我們行事小心一點,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北田和矢道:“好了,你們彆爭了,先吃點東西,吃完東西,馬上出發!”
堀口秋山一邊換衣,一邊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朝外觀望。
“他們要出來了。”
三井從望遠鏡裡看見堀口秋山站在窗前四處觀望。
警署長接過望遠鏡。
“堀口秋山?沒錯,就是他們!”
“又出來一個。”老農道。
警署長又拿起望遠鏡。
田島陽太從屋內出來,四周張望,然後走到屋角撒尿。
“這個是田島陽太,應該還有一個北田和矢。”
“我的獎金,你們什麼時候給?”老農道。
“獎金不會少!等抓到人,你去埼玉警署領。”警署長說。
“有多少獎金?”老農問。
“每人60日元,三個人180日元。”警署長道。
“這麼少?”
“你過去抓住他們,我給你1800日元。”
“算了。180日元就180日元。”
安倍帶著竹下健太郎和十幾個憲兵爬了上來。
“什麼情況?”
“三個人都在對麵的木棚裡。”警署長說。
“三個?”